王文武等龟公离开后,四下打量着室内,室内几乎没有可以称得上装饰的东西,四周的墙壁上贴满了卷纸一样闪闪发光的廉价壁纸,然而就连这样的纸也显陈旧,虽说是闪闪发光,实际上和毛坯墙一样粗糙。 一边放着紫檀的桌子和两三把椅子,还有唯一的一盏光照不及四隅的落地油灯,氤氲冒着煤烟,阴郁得让人无法想象这是这类妇人的闺房。屋里最初不见任何人,王文武便坐在椅子上等候片刻。 这时有一个身着蓝色衣服的看起来像是老鸨的老妪,端着盛有西瓜子和南瓜子的托盘出现了。老妪的长相不像是贪得无厌的人,又絮絮叨叨地说着让人听都不想听的话,笑嘻嘻地望着王文武,态度很和悦。 之后,一个看样子是这间闺房主人的女人,后面跟着两个十二三岁的小姑娘,楚楚动人地走了进来。只见她在王文武和老鸨的中间坐下,一只胳膊肘支在桌子上,另一只则伸了出来,将自己带来的烟卷儿敬给王文武。 王文武通过询问她才知道,她今年十八,名叫巧儿。浮现在晦涩凝滞的光线中的脸颊圆润丰满,白皙生辉,单薄的鼻翼周围微微透着肉红。 尤为美丽的是,比身上的黑缎子还要乌黑光泽的头发,以及诧异般瞪圆的、熠熠闪亮的、似有万般柔情的眸子。虽然在BJ也见过很多女人,但未曾见过这样的美人。实在令人不可思议的是,在这样煞风景的,被昏暗污浊的墙壁所围绕的屋子里,竟也住着这般妩媚妍丽的女人。 用“妍丽”一词形容这种女人的美,大概才是最恰当的吧。不消说,不但是这张大体上典型的美人脸蛋,而且光润的肌肤、转动的眼睛、盘结的发型、整个身体的举止,无一不散发着训练有素的娇娜。她在说话的时候,眼睛和手始终没有停下过,时而一边用手撩动着遮蔽着额头的浓密刘海和金色花型端头镶着翡翠珠子的耳环,一边晃动着脖颈,收起双下巴,露出思考般的眼神,时而向左右两侧撑起臂肘耸起肩,最后又拔掉后发髻的黄金簪子,用作牙签,炫耀着“妍丽”中尤为妍丽的一排整齐的牙齿,不断变换神色态度,几乎让人目不暇接。 老鸨见王文武眼睛都不眨一下,说道:“怎么样?这是个美人吧?” 见王文武没有回答,继续说道:“这是我们这一带是最上等的,您要是对她满意,今晚就住在这儿怎么样?” 王文武惊喜的说道:“可以住宿是吗!” “不,一般是不行的。不过您可以现在可以和她谈,应该是可以的。” “嗯,住一晚。” 那女人稍微眄睨了一下王文武的身高,眼神像是在嘲弄一样。王文武开始交涉起来,虽说交涉不免显得过于轻佻,巧儿脸上不断变换的表情。刚以为她是在戏闹,忽而又一本正经起来,用她那骨碌碌转动的眼珠子盯着天花板。王文武一边开着玩笑,一边想方设法说服巧儿。 巧儿一直再说是外面有别的客人所以不行,王文武还想再试试,说不定马上就能答应。 王文武又继续交涉一阵。不一会儿,巧儿扔下一句“我去商量一下看看吧”,便用一种轻蔑的微笑瞟了王文武一眼,走出了房间。过了两三分钟,先前的老妪笑嘻嘻地进来了。 王文武又和老鸨之间又展开了很长一段时间的讨价还价,王文武不甘示弱,老鸨试图回绝却又不太容易,终于招架不住退了下去,而巧儿又进来和王文武又是一番争辩。就这样老鸨和巧儿交替着进来出去两三回,终究无法尘埃落定。 王文武感觉这事有点谈不成。夜深天寒,王文武有些兴致索然。并且想到就算谈成,到时就要住在在这阴森鬼怪的妓院一室,实在令人心生恐惧。 王文武决定还是去别处。王文武先是和她谈十五个银元,可她非要四十个银元,看样子四十个银元,她才会答应。真是活见鬼了!四十块也太贵了,所以还是算了吧。 王文武一旦被扫了兴,在这种场合下,是不愿为这个女人作出那么大的牺牲的。 “相貌出众是没错,可四十块也太贵了。而且现在都已经十一点多了,差不多该走了,用不着买她,光看看就足够了。”王文武立刻死了心,从座位上站起来说。 “哎呀,别着急回去嘛,这女子不行还有别的漂亮女人嘛。不用花四十银元,我们这里也有便宜有趣的女子呢。”老鸨见王文武要离开,也赶紧从座位上站了起来,挽留的说道。 龟公似乎觉得王文武是个大浪荡汉,热情得有些招人讨厌。对王文武说道:“我说,这么好看的女人毕竟不多吧?” 王文武也没管几个人挽留,等到巧儿把王文武送出大门,从里面上了锁之后。 于是王文武又在颠簸的巷间石板路上奔走起来,走出十米左右,又有一家看似妓院的房屋。同样围着一堵又重又厚、令人窒息的墙壁,小小的矮门上如同监狱的门暗然沉寂地上着锁。王文武独自一人进到了门里。 流程和先头的一样,但当女子进来的时候,见到个意想不到的人。 尽管房间里的灯光并不明亮,女子还是一眼认出了王文武。已经跨过一半的脚又立马缩了回去,急忙跑开。 王文武看到女子的脸,也是惊讶了一阵。这女子马上要跑远了,王文武立马喊道:“爱琴!” 爱琴听到王文武的声音,不仅没有停下,还反而跑的更快了。兴许是老鸨就在一旁观察着,很快过来,询问王文武是不是做了什么不该做的事情?导致自己的姑娘。头也不回的跑开了。 王文武刚见到那张脸的时候,其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