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舒挪出念头,笑道,“好大方,看来那位邢先生是真豪爽。”
华老撇嘴,“真豪爽,就不会压老朽的储物手环。
一送送这么多符纸,你当他好心,左右咱们用不完,也带不走,故作大方罢了。”
显然,华老对邢开鼎留下他的储物手环,依旧耿耿于怀。
“走龙喽!”
忽听一声喊,华老扯着许舒退开,在靠墙的蒲团上坐定。
十余息后,暗河中忽然翻起一个气泡,下一瞬,河水瞬间消失,乳白色的河水霎时间化作一片玫红色,本来清澈见底的河流,化作了浓稠膏状物,艰难地向前蠕动着。
河流一变,尽管穿着火浣衣,许舒也顿觉燥热起来。
显然,地脉被激活了。
华老顿时来了精神,高声道“符来,丹砂三钱二分。”
许舒魂念一动,一张符纸,并一撮丹砂朝华老飞去。
便见华老,口中念念有词,指间挥洒,倏地一下,将符纸和丹砂,定在身前半米处。
下一瞬,丹砂在他的操纵下,飞向地脉火浆上方。
十余息后,纷纷变色的丹砂,腾飞而回,没入符纸中。
瞬间,符纸上清辉一闪,落下一笔。
便听华老闷声道,“丹砂四钱两分。”
许舒再度精准地供上丹砂,华老操控丹砂再度投向火浆上方,待丹砂变色后,再度挪移回符箓中。
符箓中青光再次闪动,又落下一笔。
这一笔落下,符纸中的清辉漾动得剧烈起来,华老不再吆喝着丹砂,紧紧盯着符纸,双手颤抖得如白云口中的吴老二。
十余息后,清辉漾动渐渐平息,华老这才招呼许舒继续提供丹砂。
然则,这次的丹砂才飞入火浆上空,便即黑化,纷纷落入火浆中。
许舒知道,这是牵引能量失败的结果,好在这个失败不会导致整个祭炼失败。
他再次供应丹砂后,华老再度牵引来地火好能量,打入符纸中。
这回,清辉剧烈漾动后,直接炸开,扑簌的能量源如下星火雨一般,再度汇入地火中。
许舒并不意外华老的失败,炼符本能就是个复杂的过程,他只是没想到华老的失败来得这么快。
正如华老所说,炼符有三大难关:牵引、分离、祭炼。
现在还卡在第一关就失败了,据许舒所知,火球符已经是火系符箓中较为简单的奇符,需要牵引入符纸的能量源,只有七道。
将这个过程,比喻成写字的话,只有七笔的火球符已经是符箓中极为简单的存在了。
睹见华老如此拙劣的制符水平,许舒暗暗忧心,都说名师高徒,遇上这样的师父,他深觉自己制符的前途堪忧。
华老嘟囔一句,再度报出丹砂的数量,许舒依言供上。
就在这时,许舒眉心一跳,强忍着将目光挪向西南角,自阴魂进阶鬼妖后,他的五感六识敏锐不少。
显然,西南角溜来一只冥怪,在探查这边的状况。
许舒自然知道,这冥怪必是邢开鼎派来的。
他暗暗心惊,邢开鼎的布局都够细致了,连储物宝物都被强留在了外间。
到来的人,也都是魏畅发展的,邢开鼎竟还是不放心,还派来冥怪搞监视。
他暗暗焦急,若是这冥怪不走,一直死赖在这里,他心中筹谋已久的文章,可就不好做了。
他这想着解决办法,冥怪嗖地一下,溜到别处去了。
转瞬,已是三个小时过去了,华老炼废了五张符纸,整个人神情委顿到了极点。
许舒取出清水和干粮,递给华老,华老摆摆手,瘫坐在蒲团上,背靠着山壁,不消片刻,竟沉沉睡去。
显然,持续三个小时的祭炼,消耗了他大量的精神。
“得,这难得机会,你老先生把握不住,我替你把握。”
当下,许舒快速更换掉两人的斗篷,念头一动,将储物环中的整沓符纸和整盆丹砂尽数挪移到身边放了。
当下,他摄过一张符纸,定在身前,魂念摄住“三钱二分”丹砂,许舒操控着丹砂,缓缓飘向地火。
看了这几天笔记,做了不少研究,关于炼符的过程,许舒已烂熟于胸。
当然,这种烂熟于胸,也就是纸上谈兵的水平。
果不其然,丹砂才靠近地火,便被烧黑,纷纷跌落入地火中。
许舒只好再度摄住三钱二分丹砂,越发小心地朝地火靠拢,不多时,丹砂缓缓染红,许舒越发小心,静静地感应着某种平衡。
待丹砂完全染红,他牵引着丹砂想要挪移回符纸,吧嗒一下,本来凝聚的丹砂忽地散开,星落如雨,跌入地火中。
许舒并不气馁,失败是早已预料的。
牵引的难度,本就不小,细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