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这时,林啸山聚齐的剑气风暴忽再生变化。
那一团庞然的风暴,忽然分化成十数团,将方圆数十丈都笼罩了。
林啸山成功隐身于风暴之中,许舒便想攻击,也寻不见目标。
与此同时,四面八方的剑气无时无刻不袭来,许舒不得不勉力应对,一刻也不停地维持剑芒。
丹田内压榨出的丹息,以肉眼可见的速度飞快消耗着。
许舒心知不妙,好几次沿着同一方向冲击,想要破出大阵。
奈何,林啸山似乎早做好了充分的准备,不管他冲向哪个方向,气团便涌向哪个方向,始终将他牢牢牵制在剑气风暴之中。
眼见得仅余的丹息便要见底,许舒打出一张疾风符。
嗖地一下,符力加持,他轻而易举突破了风暴迷阵。
诚然,林啸山调度剑气风暴的速度极快,可再快也须赶不上疾风符的速度。
许舒闪出剑气风暴后,不待林啸山追来,便又打出一张疾风符,紧接着,他打出了第三张,也是最后一张疾风符。
三张疾风符加持,许舒一瞬间被挪出了六百丈外,彻底消失在林啸山视线内。
林啸山又惊又怒,撤了剑气风暴,发足狂奔。
很快,他便追踪到了许舒遁走的迹象,追着追着,又没了踪迹。
他赶忙又退回初始发现许舒遁走迹象的地点,四处一找寻,相通的踪迹发现四处之多,显然,许舒在故布疑阵。
林啸山咬牙切齿一番后,嘴角忽地浮起一抹冷笑,喃喃自语道,“竖子,想必你的疾风符终究是消耗空了,我倒要看看你躲在哪个耗子洞中。
”林啸山大手一招,取下背后长弓,张弓搭箭,丹息涌动处,偷天弓被拉开。
他并没有射击目标,但长箭传来淡淡地牵引力。
林啸山不再操控长箭,任由箭头自动偏转。
原来,适才,林啸山曾用偷天弓射过许舒,成功毁伤了黄金翅膀。
许舒身上沾染了长箭气息,而偷天弓很容易捕捉这种气息,只要弓弦开张,便能自动校准方向。
林啸山便是根据偷天弓的这种特性,成功锁定许舒遁走的方向。
他顺着偷天弓的指引,一路狂飙突进,两分钟后,他再一条茫茫江河边驻足。
林啸山不知江河名目,但见江水浩渺,长无际涯,蔚然如海,心念一动,再度张弓搭箭。
许舒消耗掉最后三张疾风符,终于暂时成功摆脱林啸山,他一路沿着水草丰茂处奔行,果真寻得一条江水。
许舒大喜过望,当即潜入江中,有探骊珠在,他在江中待上十天十夜,也绝不会窒息。
而这漫漫江水,便是他最好的遮掩。
因为他清楚,林啸山不是水眷者途径,身边也没有水眷者途径的超凡者。
这等情况下,许舒甚至笃定自己已经成功逃脱了林啸山的追击。
才潜入江底坐稳,许舒便取出最后两枚爆息丹,一股脑儿全吞入口中。
原来,他丹田中,清浊二气纠缠良久,始终没有结果,也不再有丹息压榨而出。
但服用第一枚爆息丹带来的可喜变化,许舒看在眼里,喜在心头。
这便让滋生出了一鼓作气,锻出丹宫的野望。
许舒不是没想过不借助外力,纯靠水磨工夫,日渐日渐,仅凭《纯阳御宫真法》来锻出丹宫。
但一想到可能需要的漫长时间,以及未来前程多凶险亟需提升实力的客观需要,他也就怎么快怎么来了。
两枚爆息丹入腹后,丹田内的清浊二气,瞬间降沉。
他全身的气血都被抽动,源源不绝地冲入丹田。
在丰沛气血的冲刷下,清浊二气急剧变化着,仿佛一个善变的彩绘师,在给一堵墙上色。
金紫黑白青,各种颜色试了个遍。
终于,清浊二气,最后皆定型为纯金色。
涌入丹田的气血,被一股脑儿地排空。
在汩汩丹药的作用下,许舒整个身子被吹成了球体,四肢百骸无一不被胀大。
剧烈的痛苦,让他毛发倒竖,亏得他阴魂坚韧,始终保持着一缕灵智不散,硬生生地撑住了固化的清浊二气缓缓聚形。
许舒不是没想过,让阴魂遁出体外,坐视肉身自我发展。
如此,便可免却痛苦。
但他又担心,一旦阴魂外泄,肉身无灵,会对丹宫的锻成,带来不可逆转地损害。
值此生死存亡、破宫进阶之际,他不敢弄险,只能苦捱。
他万没想到,就在这关键时刻,灵台一阵冰凉,背脊上的寒毛瞬间根根乍起。
“这都能找来,没个完了还!”
许舒像吃了苍蝇般恶心,只能暗暗扣了护身符在手。
有这万千江水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