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壮哉!”
“大圣威武!”
“我等当痛饮,为大圣贺!”
“…………”
许舒一阵无语,妖族极爱饮酒,找个由头就要痛饮。
他没工夫陪诸妖痛饮,将昌宁推过去挡箭,他相信这也是昌宁想要的。
许舒则让许妩找了个静室,调息打坐,安心将养。
他虽笃定横天下不会来,但凡事有万一,老妖真来了,他也得有应对。
打,估计是打不过,但靠着这强横肉身,未必没有撤的机会。
他甚至想好了,实在不行,就边打边走,将老妖引到莽荒渊海,再整醒帝坤,谁胜谁败,还不一定。
咚咚,两声,门敲响了。
许舒挥开门禁,许妩走了进来,她端着个托盘,盘中放着一个绿瓶,“此乃木极灵液,滋补有奇效。”
许舒摆手,“妩妹,你脸上脂粉抹得再厚,也遮不住你衰微的气机。
你我至亲,做兄长的为你做什么,都是应当的,更无须你回报,拿回去。”
许舒一眼就看出,这木极灵液必是许妩伤毁自身,提炼而出。
许妩还要说话,许舒一挥手,桌上多了不少书本,“你来此界,虽说是天缘,但也不可忘了故乡。
上面的,诗集,散文,随笔,记录的都是家乡风物,闲来无事多看看。”
许妩眸光一闪,仿佛陷入遥远的回忆。
许舒担心她想起悲惨的前世,赶忙转移话题,“平天妖圣伤势如何?”
许妩道,“黄大哥伤得很重,几乎不能离开蕴灵阵。”
“他待你如何?”
“黄大哥一直很关照我,不然,我也做不了府主的。”
“甚好,你将此物与他,算是我给他关照你的谢礼。”
许舒递出一个红色盒子,内中正放着一枚炼炁级的源珠。
许妩接过盒子,摄走桌上的书本,转身离开。
傍晚时分,门又被敲响。
许舒挥开门,便见许妩和一位相貌俊秀的青年立在门外。
青年比许妩高了一头,气色不太好,但气机强大。
许舒一眼便猜到,必是平天妖圣。
许舒起身相迎,平天妖圣一步入内,一躬到地,“救命之恩,护家之德,黄有信没齿难忘。”
许舒扶起平天妖圣,“黄兄客气了,舍妹多劳黄兄看顾,已将平天妖庭当了自己的家。
倒是我这个做兄长的,少尽责任。
你我之间,已是素未谋面,但神交久矣的故友,何须见外。”
许舒口上说得淡然,心中着实感慨,人果然是上到一处高台,便能见更广远的风景。
他犹记得才入此界时,便遇上平天妖圣率领平天妖庭的人马搞试炼。
平天妖圣的一根毫毛,化作的凉箭,便让许舒吃了不小的苦头。
如今再见,他对平天妖圣,已经有微微俯视之意了。
两人寒暄一阵后,黄有信不敢打扰许舒清修,便即退走。
许妩则不肯离开,发动秘法,将室内装点的绿意盎然,灵气逼人。
许舒由得她胡闹,继续调息。
一晃七天后,许舒被急促的敲门声从入定中吵醒,他心中咯噔一下,该不是横老妖杀来了吧。
他硬着头皮开门,果见昌宁一脸焦急地立在门外。
“大哥,横天下太不是东西了,他竟然派人传讯,说自己正坐闭死关,大言,三年后亲自取你性命。”
昌宁一脸的愤恨,“还以为他好歹是堂堂结丹大能,得要些面皮,没想到如此猥琐。”
许舒悬着的一颗心,终于落回腔里,脸上古井无波,“三年便三年,我倒要看看,三年后,他还怎么说。贤弟,妩妹,为兄尚有急务,也不能在此间久候。
今日暂别,待为兄料理完急务,再来此间相聚。”
说着,他取出一堆红盒子,分成两份塞给两人,“此间之物,乃是我于一处秘地,获得的无上至宝。在灵力烦乱,身受重伤时服用,有奇效。”
他送出的正是源珠。
如今,他堂堂齐天大圣的名号,已经打响。
正大光明地送出这些源珠,也不担心谁吃了豹子胆来打他主意。
许妩从昌宁处,早就知道许舒早就要离开,专为了自己,才折来平天妖府。
她收下源珠,轻轻抱了下许舒,久久不愿松开。
许舒轻抚他背脊,“又不是不来了,再说,现在你又多了个二哥。
若觉烦闷,就去你二哥处作客。”
昌宁道,“妩妹若来,二哥倒履相迎,巴山一带,风景秀丽,比之大屿山有过之无不及。
二哥手下还养着一支练古彩戏法的队伍,很有意思。”
许妩只好松开许舒,“那等大哥再来时,我与大哥同观。”
初八一早,许舒乘坐昌宁的法船,离开平天妖府。
平天妖圣连同十三位妖圣,齐来送别。
许妩则乘坐法船,一口气将许舒送过巴山,许舒见昌宁和许妩还有再送的意思,干脆飞身离开。
毕竟,再送就出了涯洲地界,入了人族区域,平添无数解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