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年过去,东都上空的界机散去,恰好也对的上仙界界机异变的时间。
许舒越发相信,无面人比划出的手势,代表的正是七年的意思。
画面继续推进,撼龙棍在无面人手中,竟已有了幻化之妙,随意大小,整个棍身冒着电光。
忽地,一块陨石从东边飘来,一个宽袍广带的高冠老者立在陨石之上,正死死盯着无面人。
陨石从无面人身前划过时,许舒也看清了那陨石也被改建成了洞府。
高冠老者才从无面人身边划过,大量绿色射线便即飞来,裹挟着强大的毁灭气息。
无面人也察觉出这些绿色射线,和往常不同,起身挥动撼龙棍将数条射来的绿线打落。
飘落的绿线才接触陨石,便将洞府崩落出一角。
无面人不敢怠慢,赶忙催动陨石,朝着高冠老者遁去的方向追去。
画面再转,星河之上,界机的破洞越来越大,而远处的星河也崩塌得越来越快,大量界机漾动,朝四方飘落。
无面人立在陨石上,忽地一挥手,那根撼龙棍竟破空飞去,扎入一片茫茫深黑色之中。
紧接着,无面人周身溢出大量星辉,整个气质迅速衰败,躺倒在洞府之中。
整个洞府忽然冒起绿光,似乎是某种阵法被激活,陨石外结出一片青霜。
霎时,陨石也朝着茫茫深黑色扎去。
许舒蓦地想起槐山讲述的他从荒武处得到的关于仙界的消息,说因为界机异变,仙界崩塌。
荒武和大量不可知的存在,纷纷封禁自己,随同仙界洞府一并,穿越空间,将入这片世界。
而画面中,无面人的经历,似乎印证了这一点。
许舒正沉思间,眼前的画面忽然一变,亿万星河、漾动的界机,都消失无踪。
下一瞬,他置身于一片洁白空间中,无面人身影再现,她艰难地转过头来,不是秦冰又是何人?
许舒惊喜交集,正要冲上,秦冰身形忽然虚化,张了张嘴巴,根本说不出话来。
秦冰艰难挥手,一粒星点放出,化出一片文字,才显露一半,便即湮灭。
紧接着,秦冰的身影消失不见。
随即,许舒分魂被送出石柱。
许舒收魂回体,呆愣当场。
他猜到秦冰是留了一丝残魂,存入撼龙棍中,不知是秦冰太过虚弱,还是受到什么限制,秦冰根本不能告知许舒多少讯息。
现在,许舒可以确定的是,这根石柱,一定就是撼龙棍,被秦冰祭炼过的撼龙棍。
可石柱的落处,以及与自己的相遇,难道只是巧合?
许舒不认为事情的真相会这般简单。
“这么说,秦冰藏身的陨石,一定也已落入了这方世界?等等,大绿洞的射线,为何忽然变得这般厉害。
大绿洞和小绿洞又代表什么呢?我手上的绿戒和小绿洞又该是怎样的关系?”
许舒虽弄明白了许多,但新的疑点又一丛丛冒了出来。
许舒挥散乱绪,将重点放到秦冰最后遗留的文字上。
那是一篇法门和留言,法门都显露了,但留言却才出了几行字,却是嘱咐他去寻觅晏紫悬棺。
而那篇法门,正是祭炼撼龙棍的法门,但需要到仙基期,生出法力方可能用。
复盘多遍,确认没有其他信息遗漏,许舒收了撼龙棍,返回广力妖庭。
又三日后,昌宁找上许舒,告知有帝坤的下落了。
许舒便待立即动身,却被昌宁阻住,“兄长,帝坤奇妖非同小可,虽终日昏睡,但要取重水,定要吵醒它。
它一旦发怒,莽荒渊海顷刻间便能化为死域,不可不慎呐。”
许舒道,“我心中有数,贤弟不必忧虑。”
昌宁道,“再等两日,我已经吩咐下去了,组织赶海的队伍,还着人寻了个有幸见过别人采撷重水的老海客,两日后便到。”许舒大喜,“贤弟费心了。”
“兄长的事,便是我的事,何须见外。走,老牛那边新到了一批灵酒,咱们一醉方休。”
说着,昌宁便拉着许舒往牛进喜妖府赶去。
两日后,赶海的队伍组建完毕,昌宁亲自带队,乘坐一艘法船,用半日工夫,飞抵莽荒渊海。
入得海域后,法船便在海面上降落,一路乘风破浪,十分神速。
在海上穿行小半个月,一个立在舟首的须发皆白的老海客指着海面,高声呼喝起来,“幽幽花,是幽幽花。”
他正是昌宁重金延揽的妖族老海客。
众妖皆朝海面看去,只见一朵朵血红的花瓣,在海面上旋舞,时而漂浮海面,时而沉入海中。
老海客道,“这是帝坤呼吸时,吸纳的云气,再吐出来,便成了幽幽花。
再往前去,必然可见染血般的天空。”
果然,两个小时后,众人便见到西面天际,天空殷红如血。
“快到帝坤安眠所在了,诸君当心。”
老海客高声道,“帝坤虽然昏睡,但一直处在行进状态,所过之处会有激流。
并且,帝坤一旦睡沉,打出的呼噜,便能引发海啸。
那种毁天灭地的海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