禁球不仅能锁住,攻击余波,还能在外层形成遮掩效果,不让演武场上的动静,传到外间。
“风师侄,我知道你是董师兄的高徒,修炼有成,但做师叔的还得奉劝你一句,姜还是老的辣,我劝你趁早退出。”
段安负手而立,阵阵清风袭来,荡起他的衣袍,整个人竟散发着风尘侠客的气质。
风啸山紧了紧腰带,冷声道,“我知道段师叔你一直不服气我师父,但今日你想僭越登位,我这个做徒弟,便是拼着洒出一腔热血,也断不能让你成功。”
段安微微一笑,“净说胡话,我这个做师叔的,还能让你流血不成。
来吧,我倒要看看你的流云法相,练到何种境地。”
十余息后,一个三丈高的金甲神灵掌中的金锏,敲碎了一朵白云显化出的巨龙。
全场一片哗然,“段师叔的灵官相,果然非同小可,灵官运锏,灵巧如玉到这等地步。”
“流云相到底只是下品法相,根本配不上风师兄。”
“段师叔以大欺小,比武争位,本就不公平。”
“哪里不公平了?双方都同意的事儿,眼见胜负已分,再来说不公平不嫌太晚么?”
“……”
金甲神将才挥锏击碎巨龙,长锏一甩,便砸向风啸山。
“段师弟手下留情。”
贺全真惊声道。
“不用他留情。”
风先生冷喝一声,眉心一亮,身后多出一道虚影,虚影竟挑出一杆长枪,架住砸落的金锏。
“镇北将军法相!”
“流云法相,镇北将军法相,一人双法相!”
“不愧是掌堂长老高徒,风师兄壮哉!”
双方各有拥趸,场中一片喝声。
风啸山的双法相虽然亮眼,段安的灵官相却更神妙,以一敌二,三大神相战成一团,半盏茶过去了,还没分出胜负。
忽听一声急报,“殿前长老张泰来到。”
满场众人无不变色,段安和风啸山各自阴沉了脸,退散开来。
许舒在桃庆堂混的时间不短了,已经摸清了丽景殿的体制。
丽景殿这一层由掌事长老团构成最高一级领导机构,其中又分为一名掌殿长老,和若干坐殿长老,以及各堂的掌堂长老,和殿前长老。
这四级长老共同构成丽景殿的掌事长老团,丽景殿的所有重要事务,都要在掌事长老团通过。
如今,桃庆堂的掌堂长老董魁陨落,大位空悬。
按惯例,此掌堂长老之位,九成是由桃庆堂的其他得力人员补上。
但也不是没有例外,以往也有殿前长老空降成掌堂长老的。
董魁头七刚过,段安和风啸山就掀起腥风血雨,固然吃相难看。
可根本缘由,还是想迅速底定局面,避免丽景殿掺和进来。
可千怕万怕,还是让张泰来赶了过来。
贺全真才命人撤去禁球,便见一个金袍飘飘的中年帅哥阔步走了进来,正是丽景殿殿前长老张泰来。
他卖相极佳,竟率先拱手行礼,风度翩翩。
双方见礼罢,张泰来先至中堂,给董魁的灵位敬上三炷香。
段安和风啸山尽皆憋气,却也不好在这时发作。
待张泰来上完香,段安终于忍不住,“张师兄此来,怕不是单为给我董师兄敬香来的吧。
若真念着我董师兄,早就该来了。”
张泰来目光温润,“段师弟责怪的是,我这一阵,忙于闭关,也是才听说董师兄的遭遇,心如刀绞。
张某来晚了,还请诸位见谅。”
段安没想到张泰来脸皮工夫如此瓷实,假话说的风轻云淡。
“张师叔此来,怕不只是为家师吊丧这么简单吧。”
风啸山单刀直入。
“风师侄说的不错。”
一道沙哑的声音从后方传来,来人身着和张泰来一样的金色道袍,面如枯槁,身形矮小。
此人才现身,众人无不拱手行礼,“见过陆师伯。”
来人正是丽景殿坐殿长老陆中庸。
陆中庸咳嗽一声,“董师弟才去几天?桃庆堂就乱成这样?殿里再不插手,只怕真要乱套了。
明说来吧,殿里指派张师弟前来主持桃庆堂的局面,诸位还要通力配合,共同维持住桃庆堂的大好局面。”
“且慢!”
段安紧锁眉头,“陆师兄,可有殿里的公文?”
陆中庸断眉挑起,“你怀疑我假传军令?”
段安摆手,“不敢。
但总要有公文才好叫人信服。”
董魁一死,段安便将桃庆堂掌堂长老的位子,视作禁脔。
风啸山跳出来争,已经让他颇为生气了。
张泰来也掺和进来,还牵连进陆中庸,段安分外愤怒。
他不是不知内情的雏儿,他很清楚丽景殿的权力运作模式。
长老团的存在,注定了让最高层不可能是铁板一块。
而丽景殿有十三堂,各堂几乎是高度自治。
各堂的掌堂长老之位的流转,九成九都是内部消化。
不是长老团不愿掺和进各堂的权力分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