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舒一把将她拉住,“你才说了这河水邪毒。”
云裳被他大手抓得浑身酥软,柔声道,“我也不过是第二个东乡美玉,早在这地河龙汤中泡过不知多少次了。
抱歉,有些话,我终是不能对你讲的。”
说着,她甩开许舒大手,纵身跃入地河。
她才跳入,许舒一拍脑门,大手一翻,一枚圆球现在掌中,正是当初在金银岛上,鱼怪大汉张君莫送的探骊珠。
此物能自成结界,有避水之能,妙用非常。
当下,许舒跳入暗河,探骊珠结界自生。
他原以为那堵地墙了不起两三米厚,没想到一直在暗河中泅渡百丈,才飘出水面。
他从水面跃出,沿着河道边的湿迹,朝前追去。
追出百余丈后,河岸陡然一阔,一堵赤红的石墙堵住去路,便听一道轻不可闻地祝祷声从石墙后传来,“唯愿大光明神君护佑许舒平安回返,信女愿生生世世侍奉神君。”
许舒晃身过石墙,便见到骇然一幕,云裳正手持一把银亮匕首朝胸口刺去。
与此同时,他周身已布满伤痕,正流溢着道道紫色光晕,朝河面弥漫。
本来古井无波赤色暗河,忽地,冒起一个又一个的气泡。
说时迟,那时快,许舒丹息发动,赶在匕首刺入胸膛前,将匕首缠绕住。
啪嗒一下,他将匕首打入河中,腾身近前,瞪着云裳喝道,“作什么妖!我若要走,谁也拦不住,用得着你求这个,问那个。”
云裳俊面微红,万没想到祝祷的话语,竟被许舒听去。
她正羞不可抑,许舒捏住她的下颌,将她嘴巴撬开,送入一枚大还丹进去。
顷刻间,密布周身的伤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消失着。
大还丹的药效之霸道,远在圣手丹之上,且还兼顾了壮元丹的功效。
“许君,我命如此,无可更改,你救不得我,也无须你救。”
云裳知道若不将话说透,再纠缠下去,只能害了许舒,“我代表的是山本家,服从皇命是我的宿命,纵然是必死之路。”
许舒看他犟劲儿上来了,知道强行劝说,也是徒劳,含笑道,“你如何选择,非我能干涉,我为救你耗在此处,你总要将我送出去再说。”
说话儿,许舒环顾四周,越看越觉匪夷所思。
此地视野开阔,原本的地下暗河奔流至此,竟汇聚成如海的伟容。
红海中央,裸露着一个金色的基座,流深的红色水波,缓缓冲刷着金色基座,仿佛底下潜伏着深渊巨兽一般。
红海西侧,是覆满青苔的山壁,东侧,也就是此刻云裳和许舒站立之地,则是一块巨大的平台。
平台的基座泛着青金色,看不出什么材质,密布着符纹。
而最吸引许舒注意力的却是屹立在平台上的褐色石壁。
若不仔细探查,这些褐色石壁和隔海对立的山壁,除了覆盖的青苔少了一些,几乎没什么差别。
然而,许舒的观察能力何等强大,一眼就看出这些褐色石壁上的纹路,显得太规则了。
念头一动,他探出一道丹息,丹息扑中褐色石壁,一道清波荡开。
“遮掩法阵!”
云裳低声道。
许舒才要接着动手,却被云裳死死拉住,“此地凶险,远超想象,当心惊醒……”
话至此处,云裳忽然住口。
“当心惊醒此间潜伏的邪祟。”
许舒平静地道,“纵你不想说,我也能猜到。
万象城那等规模的存在,广设阵法,调集数万人愿力,被阵法吸纳至此,非举国之力做不到。
而你、东乡美玉皆是皇妃之属,却被人震散天魂、地魂,炼成输送精纯愿力的鼎炉,供这邪祟使用。
适才,你以匕首划开身体,放出紫色光晕,便是在输送愿力。
想来,那邪祟吸收的愿力越多,需要的静息时间便越久,你是想不惜性命,为我拖延更久的时间。”
云裳怔住了,他怎么也没想到许舒竟是如此的观察入微,心细如发。
许舒盯着云裳道,“那邪祟是大光明皇帝吧,除了他,我想不到谁还有这等力量。”
云裳低声道,“陛下万世一系,乃亿万皇民公认之父祖神只,超凡以来,便从未见过陛下露面。
没想到陛下借住源力,也走上超凡之路。”
许舒道,“这没什么好奇怪的,源力和愿力本就是绝配,大光明皇帝凝聚亿万禾国百姓之忠诚,想要化用成愿力,再简单不过。”
话至此处,他忽然想到让他看不透的执政,面对唾手可得的大周塔愿力,难道他就能安之若素?
绝对权力可是导致绝对的xx。
对此,许舒信之不疑!
云裳喃喃道,“不管怎样,陛下终归是护卫我大禾的唯一真神。”
许舒撇嘴,“噢,我忘了,你是皇妃来着,当着你的面,我怎好说他的不是。”
云裳横他一眼,伸脚踢了她一下,心中竟涌起一丝甜意,低声道,“自入宫中,我始终只是服药,酣睡,竟不曾见过陛下一面。”
话音方落,她又暗暗自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