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一刀,人为地把孩子从你的肚子里取出来。” 程十鸢做了一个梦,梦里有一颗巨大的树。树上分出二三十个树枝,枝繁叶茂。唯一不同的是,其中有一根纤细短小的树枝一片焦黑,似乎受过什么灾难。 她走过去想看仔细一些,五感突然回归,有人拍着她的脸。 “程十鸢!别睡了!起来吃饭了!” 程十鸢迷茫地睁开眼。房顶的白炽灯刺眼,窗外的天空繁星高照,沈秋安穿着早上的衣服坐在床边,见她醒来才离开。 “几点了?”程十鸢说话用不上力气,听见自己的声音虚弱又沙哑 “十点多。你不会从我离开一直睡到现在吧?那你可整整睡了十几个小时。” 程十鸢缓了一下,挣扎着坐起来。身上是不知道什么时候换的睡衣,口袋里的药盒和纸巾都堆在床头,她换下来的衣服不知道所踪,大概在洗衣机里。 正在换衣服卸妆的沈秋安喋喋不休。 “我这几天不是轮转到产科了吗?今天本来没那么忙,结果快下班的时候突然来了一台剖腹产的手术!” 程十鸢抓抓头发,起身去洗漱:“手术不都是提前安排的吗?” “谁说不是呢?这不是重点,你听我往下讲。我进去的时候都已经准备好了,现场全都是我们医院的权威教授,就我一个打下手的。我以为会不会是胎位太离奇不好剖,结果你猜怎么着?” “怎么着?” “教授他们剖出来这么大一个晶莹剔透的红色珠子。” 程十鸢擦完脸好奇探头,看见沈秋安双手比了一个一分米为直径大小的圆,沈秋安侧头眯起一只眼,另一眼从圆中看目瞪口呆的程十鸢。 “确定不是送错科室了?” “我也以为呢,结果那珠子刚放下,就变成了一个粉雕玉琢的小孩。” 沈秋安和程十鸢大眼瞪大眼,好像两个人在聊什么天方夜谭。 程十鸢眨了眨眼,想起自己这几天的经历,也许那个产妇也是个妖怪呢? 沈秋安放下手:“这还不是最让我意外的,你猜躺在手术室上的是谁?” 能让沈秋安问她的,她总会认识。程十鸢将二人都认识的适龄女子在心里过了一遍,没听说谁搬到新城并且要生了啊? “谁啊?” 沈秋安目光灼灼地看着她的眼睛,一字一顿道:“孟、九、舟。” 程十鸢感觉自己刚睡舒服的头一下炸开。 沈秋安的电话铃声响起,她接起来后应了几声,目光却惊疑不定地看向程十鸢。 “您放心吧,我谁也没说。” 程十鸢大概猜到对面说了什么,她抿唇做了一个拉链的动作。 借着这一会儿,程十鸢将刚刚听到的事情消化一下。 等沈秋安挂了电话,程十鸢坐到她身边继续刚才的话题:“那孟九舟看见你了吗?你觉得会不会是他故意挑你去上手术?” 沈秋安摇头:“他打了麻药睡着呢。这台手术太突然了,当时就剩下我还没走才叫的我,应该不是。” 她说完后反应过来,怀疑地捏住程十鸢的下颚:“你怎么这么容易就接受了啊?他一个男的剖腹了一个能变成人的珠子哎?” 程十鸢笑笑,举起手:“我保证不会有人从我这里知道手术的事情。接下来我要讲的事情,你也不能告诉任何不知情的人类。” 沈秋安:? 考虑到故事太长,沈秋安快速洗了脸,俩人边吃晚饭边聊。 原本程十鸢还犹豫要不要把这一切告诉与此无关的沈秋安,而如今她既然已经接触到一些,那知道多少便也无关紧要了。 听完程十鸢的讲诉,沈秋安冷静了一下。 沈秋安:“那最近和我约会的那小子会是个什么东西?也是狐狸?” 程十鸢:“你俩都到那一步了,你不知道他是什么物种?” 沈秋安:“那不是衣服都没脱就被带走了吗?而且就算是那一步他也是用人形做的啊,我怎么会知道他原型是什么?” 程十鸢眉头轻蹙:“他好像……是个乌龟。” 沈秋安:“……” 离开了仁安部,程十鸢的生活恢复平静。自裸辞后第一次早晨准点醒来拉开窗帘时,程十鸢还有一种自己还在梦中的感觉。 趁着早上阳光好、心情好,程十鸢将电脑打开,继续将之前的稿子画完。 中午休息时,程十鸢做点鸡蛋酱拌面条,边吃边刷手机时看到了热搜上挂着的警方通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