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鸢在城市低空飞掠而过。

二人先是顺着味道来到了老城区的余家，这边的桂花香气太浓，孟九舟站在余家楼下辨别了好一阵，才找到新的方向。

他们离开时，恰巧看到一辆警车疾驰而来。车上下来的不是任何一个九道区的熟面孔，程十鸢猜应该是事态紧急，姜昆直接联系附近的警局配合。

程十鸢二人追着味道，一路飞上高速，远远的看见前方有一辆黑色汽车行驶在四下无人的高速公路上。

孟九舟指着车说：“应该是那个。”

程十鸢还没听全，一声巨响炸起。车突然侧滑，此段高速公路比两边高上许多，车子速度很快，直接撞破路边的护栏翻到下面。

二人迅速赶过去，孟九舟带着程十鸢降落时，车已经侧翻着停在底部，玻璃碎了一地。

“小心汽油。”

“嗯。”

程十鸢叮嘱一声。二人靠近汽车，前座驾驶位坐着一个头发半白的男子，后座坐着余美如。二人都系着安全带，但也都闭着眼。

程十鸢直奔后座，伸手探向余美如的鼻下。有呼吸，身上除了头上肿了一个包外，没有其他伤口。

她又看向前门，孟九舟收回手，对她摇了摇头。

她指向车内：“先把美如救出来。”

孟九舟徒手将车窗碎片清理干净，小心翼翼地把孩子从窗口运出来。

程十鸢接过美如又仔细检查一遍，确定确实孩子只是晕过去并且身上除了手上有轻微剐蹭外没有其他伤口。

“程十鸢，你过来看看。”孟九舟站在车前叫她。

她走过去看向车内，车内人的口罩已经被摘下来，满脸都是血。

程十鸢觉着这张脸有些熟悉，她压下心里的害怕，仔细观察那张脸。突然想起自己在照片、或者水镜中看到过这张脸。

“这是余永寿？！”

警方那边也发现余美如再次失踪，立刻开始查路上的监控。

姜昆在联系完老城区的警局后便开始追踪监控，这会儿已经确定了嫌疑车辆。

他收到孟九舟发来的定位，监控上的嫌疑车辆刚好也正在驶向高速公路。

警方迅速将案发现场包围。此处出城不远，周围都是小城镇，孟九舟带着程十鸢化名为附近夜跑约会的小情侣，听到动静这才寻过来救出余美如。

和他们俩了解情况的是林欣欣，她看着孟九舟说出那两个和他们毫不相干的名字时，眼睛都没眨一下。

救护车很快赶到现场，医生对余美如进行初步诊断后确定孩子没有大碍。但保守起见，还是要把孩子带去医院做个全身检查。

程十鸢和孟九舟跟去医院。带队的姜昆认识他们，又刚好调不出人手，便没派人跟着，让他们等孩子检查完没事的话带回警局。

等事情忙完，程十鸢三人在警局大厅坐下时，天边已然开始泛白，新的一天又要开始了。

程十鸢坐在中间，左边肩膀孟九舟，右边腿上余美如，她自己靠着椅背不偏不倚，三个人就这么睡了一个多小时。

一直到有人冲进警局，大厅里有说话声时，程十鸢率先清醒过来。

“你好，我找姜昆警官，我有很重要的证物要交给他。”

“稍等。”

程十鸢打个哈欠睁开眼，姜昆顶着一双黑眼圈从里面快步跑出来。

站在前台等待的女生把手里的手机递过去：“我昨晚回去后整理普通话的自测录音，发现那天晚上有录到他的话。”

“真的吗？太好了！”姜昆惊喜地接过去，他让女生在大厅坐一下，他去把录音拷贝一份。

女生向等候区走来，刚好和程十鸢对上视线。程十鸢这会儿也完全清醒，看清了女生的长相。

“是你？”女生看到她显然有些惊讶。

程十鸢疲惫地对她勾起嘴角：“遇到点事儿。你怎么也在这儿？”

阎晓慧坐过来，也认出了被吵醒后自己坐着继续睡的孟九舟，和全程毫无反应的余美如。

她把自己主动来提供证据的事情和程十鸢讲了一遍，说到后来时，眼睛里含了一圈水光。

“如果我当时再有勇气一点，或者忍下来，是不是她就不会死掉了。”

阎晓慧最后一句的语气不是疑问句，程十鸢知道她并没有想要一个答案，但还是开口。

“你能鼓起勇气去提醒，以及来警局提供证据，已经很棒了。”

阎晓慧离开后，晏平也拿着一个文件夹走进警局。

“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