偷或者替身。

孟九舟没有察觉，他在水面点了一下，原本背景板中一个指甲大小的路人被放大。

庄悦的瞳孔一缩：“是余永寿！”

程十鸢揉揉鼻子将那股感觉驱散：“他可能是知道白薇在说谎。关于狐妖，我想起人界的一个传说。内容是说狐妖吸食人的生气进行修炼，保持自己的美貌。余永寿既然能相信狐仙，必然也会相信这种传言。我怀疑余永寿会不会是误认为白薇在吸食他的人气，以为自己被用来修炼，怕死，所以先下手为强。”

孟九舟认同她：“不乏有这种可能。这几个场景可以转给我吗？以及我们刚刚这一段的谈话我将保留作为证据，可以吗？”

庄悦应下，三个白色小球自水镜中飞出，收入孟九舟的耳钉。

程十鸢摸上自己的耳垂，那块红色的玉质耳钉入手冰凉。她恍然发觉，从她到达白家至现在，都没有听到过钟鸣声。

程十鸢二人与庄家小夫妻告别。

庄宇失踪案迫在眉睫，程十鸢“哎呀”一声，可惜道：“看来我们要等下一次才能逛青丘了。按照他们的话，庄宇现在很大概率是和美如在一起的，那么我们只要找到庄宇就能找到美如。”

孟九舟安慰她：“没关系。等案件结束，只要你有时间，我随时都带你来青丘。”

话音刚落，他的手机响起一声提醒，他将仁安部那边刚批下来的立案申请转向程十鸢。

“我们出发吧。”

孟九舟打开装有庄家小夫妻血液的瓷瓶，纤长骨感的手指灵活结印，程十鸢毫无负担地盯着那双手，想拍照的心蠢蠢欲动。

但也止步于想想。

一缕彩色云烟自天上缥缈而下，注入血液中，血液的液态逐渐消失，云烟在空中形成一张山水图，而血珠则成为山水图上的一点朱红。

“这是你们妖界的地图？”程十鸢问。

孟九舟手上保持着最后的结印姿势，否认道：“应该不是。妖界其实并不是完整的一个地图，而是分为不同的妖境，入口散落在人界。比如青丘，除了仁安部后加的传送法阵外，青丘真正的入口其实是在淄州的高青县内。”

程十鸢抱臂皱眉，手指在手臂上敲击思考：“那这张地图，你还能再缩小一些吗？我想看看全貌。”

“可以。”

孟九舟手中的结印顺时针扭转，地图像是被一张图片被按了缩小键，所有的山川河流只剩下象形的一笔，只有那点朱红尤为亮眼。

地图缩小到达极限时，程十鸢恍然大悟，那上面的内容赫然能拼成一个圆。

她掏出手机找出地图，两者对比后完全符合。

“我们俩一起放大。”

孟九舟立刻明白程十鸢的意思，二人一个放大云烟地图，一个放大手机的地图，最终确定朱红色的点是在距离新城几千公里之外的一个小地方。

程十鸢立刻查了一下几种交通方式和票钱，她抿起唇，看向孟九舟：“仁安部能报销交通费吗？”

孟九舟将血珠收回瓷瓶中，探头看了一眼她的手机，忍笑道：“这个报案者是妖族，不需要在人界留下行动痕迹。”

他突然想到什么，欣喜问：“你想不想在天上飞？”

警察局的询问室里光线不足，桌上开着一盏白炽台灯。

林欣欣微微侧坐，手指快速翻飞，将双方的对话全部记录在面前的电脑文档中。姜昆坐在旁边，神情严肃，手中摩挲着一支笔身已经掉漆的黑色钢笔。桌子对面坐着的是一个看起来二十出头的女人，她一头棕色卷发垂在胸前，双手放在桌上。

“那我大概总结一下你说的内容。你和余永寿在酒吧认识，发生了关系。有一次他酒后失言向你抱怨妻子无颜、孩子阴郁不正常，并不小心透露了他想要杀妻卖子的念头。”姜昆顿住，案子走到昨日证据链完整，已经没有可以追杀的线索。

就在昨晚，检察院已经向法院提起公诉。他原以为此案在他这边到此了解，没想到一出门就撞见新线索送上门。

“余永寿酒后失言这段，你有什么证据吗？视频、录音，或者是微信消息、纸质内容？”

女人哭着摇头：“当时他喝醉直接冲进我房间，来的太突然了……我不知道他是气话还是真的有这个计划，我也不敢报警……我本来想提醒他妻子的，但是我在地铁上找到她的时候遇到了流氓……我很害怕就逃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