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着不好,本来,他就是带着情绪来的,刚好舒窈的寒毒也发作了,现在又被寄风拦了去路。 一想到宫昀傲的暗卫,北冥夜的杀意顿起,说是保护,但是,其中也有监视的成分在里面,北冥夜心急如焚,舒窈为了他,深受寒毒之苦,他却在暗中派人监视? 一时间,所有愤怒的情绪和对舒窈的心疼都在此刻迅速地叠加,显然已经到了爆发的边沿,他眼中的强烈杀意与极致的怒火支配着极致的杀戮之心,目光隐隐猩红、杀意沸腾。 寄风见北冥夜无动于衷,暗暗咬牙后也是瞬间出手。 作为影子卫的二把手,寄风的实力绝对够强,霎那间一缕冷风流过,下一刻剑尖便已至北冥夜眉前三尺。 这一刻,空气似乎凝固了,流动的空气宛如铁板一块,将速度快到几乎要留下残影的寄风都硬生生地嵌在其中。 巨大的压力从四面八方碾压而来,寄风的嘴角瞬间有血迹蔓延而开,体内的骨骼都在微颤,刚才一瞬间爆发出的真气被硬生生压散了。 寄风脚下,那地面寸寸龟裂,裂纹扩散,向着四面八方蔓延而开。 此时的寄风就宛如困在那透明琥珀中的蚊虫,哪怕拼尽全力也仍是动弹不得半分。 空气中,寒气流转,杀机毕露,北冥夜的怒火和绝杀已经压制不住。? 就在这时,北冥夜感觉到舒窈抓着他的领口的手动了动,然后,听到她几不可闻的声音从怀里传来,“北冥,不要杀他,你放了他吧!” 他狭长的桃花眼微微眯起,似是为了让怀中人安心似的,勉强扯出了一个苦涩的笑容,“看丫头的面子,我饶了他。” 话音一落,北冥夜周身的无形气场陡然炸开,地面上碎石四射,滚滚的烟尘被肉眼可见的小型旋风携裹席卷,足足蔓延了百丈远。 而寄风,也是直接倒飞出去,狠狠地砸在地上,一口逆血狂喷而出,染红了地面。 从始至终,北冥夜连一个眼神都欠奉,压根没正眼看他,只是那一层护身罡气就是寄风无法逾越的天堑。 寄风就这样不甘且惊惧地看着他将舒窈带走,体内传来了骨骼碎裂的剧痛让他开口说话都困难,面对着北冥夜,他犹如孩童般孱弱。 来前,主子曾说过,不要让其他男人接近舒窈,可是,第一次强行阻拦就给办砸了。 没想到,那个人的武功竟然这样出神入化,或许,只有主子才能和他斗上一斗。 进了客栈,回到房间,珍珠和风尘二人看到北冥夜怀里抱着的女人,顿时心下一突。 “北冥夜,我老大怎么了?”风尘赶紧迎了上去。 北冥夜快步上前,将舒窈轻轻地放在了床上,转头吩咐风尘,“丫头的寒症犯了,你赶紧去找掌柜的,再拿一个炭炉来。” 风尘急切地问道:“寒症?我怎么不知道我老大得了寒症,严重吗?” 北冥夜来到床尾,将舒窈的鞋袜脱掉,疾色道:“严重,快去。” 珍珠见北冥夜毫无避嫌地做着男女授受不亲之事,面露惊色,忙跑过去接手,“公子,奴婢来帮小姐换掉湿掉的衣袍……” 床上,整个蜷缩在一起的舒窈,浑身冻得像是一块冰糕,连眉毛都挂了一层白霜,风尘心急又是害怕,老大这是怎么了? “还愣在那干什么?还不快去!”北冥夜一回头,就见风尘泪眼蒙眬、神色慌张、一脸担心地杵在那儿。 这一厉声,惊得风尘缓过劲儿来,他腾地一下跑了出去。 再一回来,手里多了一个炭炉,和一个羊皮外形的热水袋,风尘将热水袋放进了舒窈的被子里,这才稳定心神,傻傻地看着北冥夜端坐在舒窈的身后。 舒窈只着了一件单薄的里衣,她紧闭着双眼,颤抖着身体,背对着北冥夜。 然后,就见他手指在舒窈的胸前快速地点了两下,瞬间点住了她的身体的几大要穴,紧接着,北冥夜凝聚内力护住了舒窈的心脉。 他宽厚的大掌,掌心覆上了舒窈的背心,内力源源不断地输送到对方的体内,温暖的感觉瞬间流遍四肢百骸。 北冥夜精纯深厚的内力,瞬息之间,令舒窈的头顶冒出些许白烟。 珍珠和风尘守在房间,一瞬不瞬地看着二人,震惊不已。 半炷香后,北冥夜的额头已然沁出细密的汗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