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长武哀声低语:“以前,都是为父的错,现在顾家有难,你无论如何都不应袖手旁观,是父亲对不起你,不要牵连你弟弟,就当爹求你,把你弟弟救出去,他还年轻,他不能死啊!” 闻言,顾琰的眼中露出痛苦与癫狂,这个时候他还在替他的宝贝儿子求情,“哈哈哈……事到如今,你还在向着他说话。” “琰儿,就当为父求您。”顾长武苦苦哀求。 “父亲,你真是老糊涂了,我盘算了那么久,怎么可能救他出来?不怕告诉你……” 话落,他附耳上前,小声低诉,“是我与太子殿下达成默契,将李家村遗孤的消息放出来,为的就是将你和我那好弟弟擒获……” 顾长武一听,目光凶狠而阴鸷,他怒极攻心,“你这畜生,丧尽天良的畜生……你会遭报应的……” 说到此处,顾琰随意地走到顾长武的面前,冷漠地看着他,道:“父亲,我劝你省省力气,若是我也死了,从此,顾家就亡了,便再无希望……” “待你见到顾家列祖列宗如何与他们交代?至少,我撑起了整个顾家,你应该感谢儿子才对。” 顾长武指着他的手颓废地放了下来,胸口如千斤巨锤压着他喘不上气,“当年,我就应该掐死你…” 顾琰震惊,“你说什么…” 顾长武眼眶涨红,终于落下两行老泪,“让为父告诉你,你不是我的亲生儿,你是抱来的……” “这不可能……你胡说……”顾琰如遭雷击,咆哮出声。 顾长武大笑失声,“当年,你母亲尚无子嗣,在新妾入门得宠的威胁下,她的身份地位岌岌可危,未来下场也不得而知。” “后来,你母亲怀孕,担心生出女儿影响她的地位,所以,她竟自私地将亲生女送走,李代桃僵,从外边抱来一个男婴入府……” 顾琰难以置信,崩溃地指着自己,颤抖的唇微微轻起,“那个男婴是我……?” 顾长武讥讪道:“所以,你根本就不是顾家的血脉,我顾家没有你这样的败类……” 一时间,顾琰难以接受,此时,他只感觉头顶霹雳若山崩地陷,失声痛哭,“这不可能、你骗我……” “你可以回去问问你娘那个毒妇。”顾长武大笑,“哈哈哈……野种,白眼狼,终不是顾家的血脉……” 顾琰的信仰瞬间崩塌,他惊恐万状地看着他,满目恨毒。 “不可能、这绝对不可能……”顾琰乍然闻知,心慌意乱,他不能接受这突如其来的身世。 如果我不是顾家人,那我到底是谁? “为了永绝后患,那个毒妇杀了你的亲生父母……亏你还每天母亲母亲的叫!”既然要死,那他也绝不会让他好过。.caset “不!我一个字都不会信……”顾琰心神俱乱,痛苦地嘶吼。 他缓缓走到牢门口,然后,又看了一眼半死不活的顾长武,毅然决然地离开了天牢。 路经顾樊的牢笼,顾琰冷冷地瞥了他一眼,此时,他竟不想与他多废一句唇舌,人之将死,没有什么可说的。 。然而,顾樊却揪着他这根救命稻草,不停地在牢里叫着、喊着:“大哥,你救救我……大哥……” 大哥?!还真是讽刺! 须臾,梁璟焕从门外走了过来,冲着立在身边行刑的人,寒厉的开口:“来人,将二人带出去,斩立决!” 顾樊一听,吓得倏地瞪大了双眼,他的声音低沉沙哑,好似从地狱爬出的恶鬼,“大哥……你为什么要这样对我?为什么?” 刑场 一叶孤鸿与李家村的遗孤都来观刑,他们要告慰李家村那些冤死的亲人。 “时辰到,行刑。”看着这对父子被押到铡刀之下,一叶孤鸿与尹氏、李旦心中快意,他们要亲眼看着他们死在铡刀之下。 “求大人饶命啊!求大人饶命……我不想死……”顾樊像恶鬼一般嘶叫。 人到末路,顾长武看了一眼站在不远处的一叶孤鸿,双目空洞,不知所想…… 或许,他已经悔不当初…… 陡然间,那铡刀猛然而下…… “噗……”两颗脑袋齐刷刷地被斩落在地,像皮球似的滚到一边。 一时间,李家村所有遗孤欢呼不已。 大仇得报,心愿已了。 一叶孤鸿的整颗心也舒畅了,在没有复仇之前,他的心里总是压抑,仿若有一块巨石堵在了胸口。 看到地上的人头,李旦唏嘘道:“大哥,那顾琰又精明又狠毒,自己的亲人就这么送上了断头台,却无动于衷。” 一叶孤鸿抱着手臂,冷眸微凛,淡淡道:“这样的人实则更可怕,我们的仇人是顾长武,不累及家人。” 李旦道:“是,这次,我们要感谢舒窈,若不是她为我们引荐了太子,我们的仇还不知何时能报!” 一叶孤鸿垂眸一思,道:“是啊!找机会,咱们好好感谢她。” 东宫 翌日,凌晗静一袭宫装觐见了太子宫昀傲,“臣妇拜见太子殿下。” 御案前,宫昀傲挥手示意,“起来吧!” “谢太子殿下。”凌晗静起身,微微垂眸。 这时,宫昀傲从御案前走了过来,他犀利的眸子看向门口,淡然道:“你夫君也一同前来了?” 凌晗静微微侧眸,道:“是,他在外边等臣妇一同回去。” 宫昀傲负手而立,问道:“你可知今日宣你进宫所谓何事?” 凌晗静闻言,眉眸动容,“臣妇知道。” 宫昀傲道:“既然知道,本殿也不再兜圈子,即刻起,本殿便废除你和顾琰的婚姻,放你自由。” 闻言,凌晗静的内心有了一丝丝松动,她轻启红唇,缓缓地道:“谢太子殿下好意,但是……臣妇不愿意。”caset 宫昀傲一听,眸光一怔,“你可想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