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昀傲难掩心中失落,他点点头,沉沉地道:“嗯!窈妹妹,你自己要小心,别玩太晚了。”说完,他将一方红色字条塞进了舒窈的手中。 “好。”目送宫昀傲离开,舒窈纳闷地将红纸展开。 倏地,舒窈的眼帘轻轻地颤动起来,那红色的纸上,十个潇洒狂傲的大字赫然跃上她的眼前:“与卿同一身,此生愿足矣。” 这、三哥什么时候写的?她竟不知。 风尘满眼的疑惑看向凌晗静,在她耳边小小声问道:“晗静,老大刚才说的那句古文是何意?” 凌晗静凝了一眼若有所思的舒窈,幽幽地开口:“她的意思是说,我的心如同流水一样不眷恋落花,我就像是天上明月一样,请你不要恋上我。” 听起来,好有学问的样子! 风尘一听,有些同情地看向宫昀傲消失的方向,低低地道:“殿下好可怜啊!” 夜晚的赏花大会更为热闹,人们在河边放荷灯祈愿,五颜六色的花灯灯影在夜色中熠熠生辉。 千人祈福放河灯,带来京都第一场浪漫花开。 热闹的街头,子陌跟在宫昀傲的身后,见他走的方向并不是回宫的路,不明所以地问道:“主子,我们不回宫吗?” “回。”宫昀傲简洁地回道。 见宫昀傲加快了步子,子陌赶紧追上宫昀傲的步伐,问道:“主子,这也不是回宫的路啊!” 宫昀傲并没有回答子陌的话,而是脚步匆匆往杏花树林那边赶。 到了杏花林,这一刻,子陌才明白,主子这般火急火燎是所谓何?! “主子,刚才你不祈福,现在才想起来祈愿啊!” 子陌以为宫昀傲是怕别人投来异样的眼光,所以当大家都在祈愿,却唯独他没有,这会儿,又挑没人的时候来,肯定是怕别人看到吧。 “你就站在这儿等,不要过来了。”宫昀傲冷声说完,便独自一人朝树下走去。 子陌:“……”他在心里默默地念叨:主子还怕我看到不成。 停在树下,宫昀傲轻车熟路地寻到了舒窈方才挂丝带的那颗杏树,然后准确无误地摘下舒窈系在杏花树下的祈福红纸。 他紧紧地盯着,却没有进一步动作。 沉默了半晌,停顿的手倏然间打开了那张祈福红纸,映入眼前的一幕让宫昀傲紧张的心狂跳不止…… 舒窈豪放中不失妩媚的书法赫然呈现在眼前,“信女舒窈祈愿,愿三哥所求皆得,所愿皆成。” 看完,宫昀傲一双深邃冷冽的眸子剧烈的震动,眸中的光芒如一斛星辰般闪耀,心神猛烈荡漾。 满心的祈愿更是让他热血沸腾,仿佛连呼吸都颤抖了起来,他满心欢喜愉悦,反复看了几遍,才依依不舍地重新挂了上去。 谁知,才一转身,就看到子陌促狭的目光。 窥人隐私,当场被抓,宫昀傲还没做过这般没名气的事,当即俊脸一臊,闭上眼睛捏了捏鼻梁,这阴魂不散的家伙! 子陌心中暗笑,主子若不去找答案,怕是今天以后都不会睡个安稳觉了。 子陌见他厉着一张脸,马上保证 。道:“放心,属下不会告诉乡君的。” “走吧!回宫。”宫昀傲瞪了他一眼,负手转身离去。 舒窈几人走累了,便来到一间酒家休息,几人刚落座,便见一路落后的凌晗静被一对母女拦住了去路。 见来人是一叶孤鸿的母亲和黎楠儿,凌晗静讶异的神色稍一缓,恭敬地开口唤道:“一叶夫人、楠儿姑娘。” 黎楠儿淡淡地瞥了她一眼,冷傲道:“凌小姐,好巧啊!” 尹氏疏离地看着她,好像是在看一个仇人,她面色略有不善,“是够巧合的,莫不是凌大小姐在跟踪我们?” 凌晗静一听,不但不恼,反而十分客气地回道: “夫人,我看您是误会了,我和窈妹妹刚从赏花大会回来,路经此地歇歇脚,却不想在这儿遇见了你们。” 说完,目光偷偷地扫了一眼两人的身后,却未见到一叶孤鸿的身影。 尹氏看出凌晗静眼中的期待,也没给她面子,冷冷地揭穿: “你不用再看了,我儿死里逃生,不会再掉入你这方泥潭,我儿今后要娶的人是黎楠儿,绝不是你,只要我活着一天,就不会同意你们的来往。” “夫人……我,并非你说的那样……我与鸿大哥早已情断,何来想过要嫁入一叶家。”面对尹氏的咄咄逼人,有些话哽在喉咙间却不得不说。 见凌晗静红了脸,一副楚楚可怜的模样,尹氏斜眼一瞪。 她就见不得如此美丽的女人,古人有云,自古红颜祸水一点都没错,太容易招蜂引蝶、水性杨花。 “那就最好,我一叶家可是清白人家,不是什么货色都可以进的,听说,皇上已经为你和顾大人之子择日完婚,你可要守妇道,切不可再朝三暮四,让凌家人为你这个未入府的新媳丢尽了脸面。”尹氏只管心里的痛快,尖酸刻薄地说道。 想起一向孝顺的儿子为了眼前的女人而忤逆她,日渐消沉的模样,她就忍不住想要给她难堪。 这时,包厢里的风尘坐不住了,他急于起身,想为凌晗静出头,舒窈见状,忙拉住他的胳膊,意有所指地说道: “风尘,你若是去了,那对母女说得更欢,你信我,我也不想晗静受辱,但是,这一关必须她自己过,她要看清楚一些事、一些人,才能痛快地放下,好好地生活。” 闻言,风尘只好颓然地坐了回去。 如此难听的话令凌晗静羞恼不已,转眸,看向此时正一脸得意的黎楠儿,压下了眼底羞恼的神色,眼神变得幽深又疏远起来,她冷声道: “夫人,我敬你是一叶孤鸿的母亲,才不与你计较,还请你有点长者的样子,不要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