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叶孤鸿缓缓走向榻前,指着饭桌上的饭菜,说道:“去吃饭。” 见她默不作声,一叶孤鸿侧身凝向凌晗静,倏地,他睁大了双眼,大手一把钳制住凌晗静纤细的手腕,大声质问:“你头上的金钗呢?” 凌晗静含着泪光,躲避着他逼仄的视线。 见她目光闪躲,一叶孤鸿怒道:“你好大的胆子。” 他冷凝了一眼女人身后的窗子,没想到她还挺聪明,竟然将头上的金钗从窗户外扔了出去。 怎么,想报信?示警? 做梦。 男人冰冷的眸子紧紧地盯着凌晗静的美眸,沉声说道:“走,再敢偷偷报信,我保证让你后悔莫及。” 一叶孤鸿厉声说完,拉着她纤细的手腕连拖带拽地向外走。 “你放开我。”凌晗静顿足失色,破碎的声音夹杂着哭声不断哀求,“你开我……” 她剧烈地想要挣脱开束缚,却无能为力,越是挣扎就越紧。 见她反抗如此激烈,一叶孤鸿心下一狠,一记手刀狠狠地劈向了凌晗静的后脖颈。 顿时,凌晗静两眼一黑,晕了过去, 另一边,顾府上下一片慌乱,顾长武背对着顾琰,一袭锦衣勃然英姿,尽管流水般的岁月无情地在他的脸上,刻下一道道深深的皱纹,可是,一双虎眸却依旧锐利而有神。 他虎眸一震,一掌拍向桌案,怒道:“哼!岂有此理,竟敢动到我顾家头上,这一叶孤鸿胆子倒不小,想要为他父亲报仇?也不看看他惹的是谁?” 这时,一长身玉立的男子缓缓走到顾琰身侧,她一双丹凤眼带着星许同情,安慰道:“大哥,凌晗静被抓走,恐怕凶多吉少啊!”.caset 顾琰深深地凝了他一眼,心思百转,他到底是何意?是在看他笑话,还是真的关心他这个大哥? 顾樊,他真的是越来越看不懂了。 “不会的,晗静会吉人天相的,小弟切莫胡说。”说完,他看向顾长武,恳求道:“爹,容儿子带一队骑兵去救晗静。” 他没有想到,人数不多的一伙人竟能将凌晗静大张旗鼓地劫走,害得他追了半天,愣是没有追上,这奇耻大辱如何能咽下? 顾长武转过身,垂眸思忖片刻,道:“好,你去吧!这件事关乎我们顾家的声誉,如果凌晗静有什么事,怎么和凌家和皇上交代?” 顾琰目光坚定,信誓旦旦地开口:“爹,你放心,晗静是我的未婚妻,我一定会将她救回来的。” 话落,顾琰旋身向门外走去,却在大门口遇见了舒窈与风尘,两人焦急地向内张望。 顾琰见状,忙上前询问:“乡君?” 舒窈心急,见到顾琰,也并未寒暄施礼,而是直接问道:“顾公子,我担心凌姐姐的安危,所以过来问问,有没有她的消息。” 风尘难掩心中的焦虑,说道:“顾公子,我和老大都可以帮你去找晗静的。” 这个时候,顾琰也没有心情与风尘较劲儿,他只能草草地安抚: “乡君,风公子,我知道你们担心晗静,但是,晗静 。是我的妻子,我自会将人救回来,况且,你们也是官家子女,切勿再节外生枝,引来不必要的麻烦,你们且先回去,一有消息,我自会通知你们的。”.caset 说完,顾琰也不待二人回应,便急切地带着手下的人扬长而去。 “他为何不让我们帮忙?凭他一个人能找到晗静吗?迟一分,晗静就多一分危险。”风尘一脸担忧地说道。 “别急,毕竟顾家是陇右节度使,而且,他们手中有兵,有线索,何况,官府也派人去找了,我们只管坐等消息。” 风尘无奈地叹口气,悬着的心始终放不下,“只能这样了。” 顾琰安排人画了凌晗静的画像,带着官兵沿路盘问,恰在这时,迎面走来一个素衣麻布的女人。 顾琰拿着画像,一路见人便问,抬眸间,正巧看到女人怪异的走姿。 只见那女人仿佛是为了配合发髻上的灵动步摇,走路时慢时快,偶尔还会停下来摆弄一下发髻上灵活摇曳的步摇。 顾琰蹙眉看去,女人发髻上戴的与她的穿着格格不入,十分不搭,粗布麻衣、金色步摇,尤为突兀。 由于步摇的顶端是可以灵活移动的装饰,因此,这就要求女人们在佩戴步摇时,一定要注意步伐的姿态。 如果说走慢了的话,就不能体现步摇曳生姿的形态,而如果说走快了的话,则会使步摇叮咚作响。 女人的头上无半点装饰物,唯独右侧金钗的出现十分突兀,顾琰眸色一沉,急忙拦住女子的去路,问道:“姑娘,你头上的金步摇是从哪来的?” 见来人一身锦衣华服,面容俊美,女子虽有些胆怯,但却掩藏不住少女的羞涩,“这是什么话!这是我的。”说完,忙护住发髻上的步摇,生怕被人抢了去一般。 顾琰一听,一把钳制住女人的肩膀,面带怒容,寒声道: “你撒谎,这金步摇是贵族女子才能佩戴的首饰,贫民根本没有资格佩戴,你一身粗布麻衣,怎么可能戴得起这么贵重的金步摇?还不从实招来?” 身后的侍卫恐吓道:“再不说,送你见官。” 这一声恐吓瞬间让女子花容失色,她忙挣脱开顾琰的钳制,瑟缩地开口:“饶命啊!官爷,我说,是、是民女捡来的。” 顾琰一听,心脏“咯噔”一跳,忙急切地问道:“在哪捡的?” “前面不远的客栈。”女人指着不远处的福来客栈说道。 话音一落,顾琰一把扯下女人头上的金步摇,带着身后的官兵急忙向女子所说的客栈奔去。 来到客栈,几名官兵将客栈围得水泄不通,他们在客栈一顿翻找,顾琰黑眉紧锁,目光紧紧地定在眼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