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气中飘着可怕的危险气息,只一瞬间,舒绾绾竟有一丝害怕,她还从未见过如此危险的他,哪怕是昔年被那几个皇子欺负时,也不曾这般骇人。 她的印象里,熠哥哥是一个风光霁月、清澈而又温暖的男子,这世间再也没有比他更好的男子了。 舒绾绾垂下眼睑,怔在原地,兀自斟了茶水,推向了对面的位置,问道:“是什么消息让熠哥哥如此生气?” 男人冷哼一声,百思不得其解,“哼!你可知道救走太子的人是谁?” “绾绾认识?”他既然这样问,一定是认识的吧! 男人并未抬眸,而是尊贵不凡地坐在那里,大手轻轻地拈动着拇指上的玉扳指,冷声说道:“你不但认识,而且还恨之入骨的女人。” 当得知这个消息时,他深沉的目光里写满了对那个女人的怀疑与好奇、欣赏与震惊。 舒绾绾一听,面色陡然巨变,她不可思议地问道:“不会是、是那个小贱人!?” 男人没有理舒绾绾惊讶的神色,而是眯着眸陷入沉思,舒窈,你成功地引起了本王对你的兴趣! 当年,舒窈六、七岁时便被白胡子老道带到了七星山,但是,他却没有想到她竟学了一身本事回来。 幽冥府是什么组织,那可是江湖上闻风丧胆的一股黑暗势力,一个可怕力量的存在,连朝廷都忌惮三分,而她,竟能在幽冥府众多杀手围剿中将太子救了出来? 那些个幽冥府的杀手各个身怀绝技、武功高强,她一个女子竟能以一人之力将幽冥府的势力损伤折半,她是怎么做到的? 还有,为什么她会救东宫太子?她与太子有何关系? 然而,令他更加不解的是,这边,舒窈刚救下太子,那边,舒式怀又在关键时刻找到了诬陷太子的罪证,这才洗刷冤屈,得以平反。 难道说,舒式怀老早就投靠了东宫太子? 这不可能啊! 舒式怀一向是趋利避害、懂得权衡利弊的墙头草,怎么就变成太子的人了? 这么多年不显山不露水的,一旦殃及到家族利益只会缩脖子,任何事都不会向前冲,可在这件事上,舒式怀却一改常态居然敢站出来为太子正身、翻供。 或者,从那个时候起,他就知道太子没有死,说不定两人早已暗度陈仓。 所以,他才孤注一掷与凌愠那个老匹夫合谋,在皇上面前摆下这么一出大戏,打得国舅与弋妃措手不及,毫无招架之力。 倏地,男人心里萌生了一个念头,这样厉害的女人如果能成为他的女人,那么,还有什么事不能成? 男人眼中透着的神秘探究与兴趣,让舒绾绾的神色越加难看,她读懂了男人眼里对一个女人兴起的占有欲。 瞬间,一双凤眸似燃烧的怒火,她慌乱地否认,“这怎么可能?这、这不可能,一定不是真的。” 舒绾绾极力的否认内心不愿接受的事实,她宁愿相信,那个贱人还活着,也不想看到她的男人眼里的光芒是对一个女人赤裸裸的兴趣和占有欲。 看来,她要先一步杀了那个贱人,指望熠哥哥恐怕是不成了,她要好好想一想该怎么对付那个小贱人? “熠哥哥,果真是她?这怎么可能?她一个女子是如何办到的?”舒绾绾情绪有些激动,双眸中有了几簇跳跃的火苗。 “她竟敢与朝廷作对?熠哥哥,我们可以把这件事呈报给大理寺,这样,那个小贱人一定会被下狱,届时,我们便可以神不知鬼不觉地将她杀了。” 男人没有接话,而是淡默地喝着茶,舒绾绾急了,声线大了几分,“熠哥哥?” 男人无奈地摇摇头,将茶盏放置一旁,俊脸一沉,语气中透着一丝责怪: “绾绾,一向聪明如你,为何在这件事上这样糊涂?你仔细想想这样做有意义吗?不但没有意义,还会将本王拉入万丈深渊。” 男人的话,让舒绾绾清醒了不少,她抬起泪眸与他对视: “熠哥哥,对不起,刚刚绾绾一时情急有些失言了,你不要怪绾绾好不好?绾绾没有想到事态的严重性,差一点害了熠哥哥。” 她暗自责怪自己,为了一个贱人,一时激动口不择言,现在,巫蛊之案已经平反、太子回宫,在追究这背后是谁救走了太子有何用? 不但帮不上熠哥哥,反而将他陷入危险的境地,从而成全了二皇子。 现在,宫昀傲一定以为是二皇子买通江湖杀手来追杀他的吧!这样最好! “无妨,绾绾以后遇事一定要小心谨慎、冷静,不可任性妄为。”男人沉了沉气又道: “我们都小看她了,没想到事隔多年当另眼相看。”男人呷了口茶,问道:“你入舒家族谱的事有进展了吗?” 舒绾绾一听,顿时,一双凤眸泪眼朦胧,那样子看起来楚楚动人,惹人怜爱。 “那贱人没有回来之前,绾绾还有希望,可是,自从那贱人回来以后,绾绾在舒家的地位越来越卑微了,现在,就连管家的掌权也被母亲收了回去。” 有时候,女人的泪,最是能软男人心肠,男人盯着她看了许久,终于平了声色,喟然相劝:“绾绾不哭了,会有办法的。” 说着,男人将舒绾绾拉进怀里,他的脸颊贴着舒绾绾的额头,“绾儿,放心,不管将来如何,本王对你的承诺不变。” 隔壁的雅间,风尘还想着能不能听到什么有用的信息,可没想到,只能听到男人和女人隐隐约约的私语声,却听不到实质的内容。 他娘的,这古代隔音效果还真不错。 偶尔,还会时不时地传来女人哭泣声和娇嗔声:一哥哥! 什么一哥哥?一休哥哥? 风尘努力地伸长了脖子贴在墙上,也只能依稀地听到墙内断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