紧锁的眉头终于放松下来,笑道,“你是不知道我有多担心,放个假回来,你又把自己折腾瘦了一圈。” “这才一周呢,而且我每天的训练量,你也都知道的,温明哥,”纪和玉无奈道,“训练再急,也不急在这一时,这点分寸我还是有的。” “好了,现在我回来了,亲自盯着你训练,”骆温明揉了揉纪和玉的发顶,笑道,“小玉,现在要不要去训练?” “……这还用说?”纪和玉跟着笑道。 答案,当然是要了! 纪和玉在训练室里做着陆上3A的训练,左脚蹬地起跳,右腿飞快地跟上身体向前旋转的幅度,在空中划出一道干净利落的弧线。 一周、两周、三周、三周半—— 右脚稳稳着地! 这一组3A的训练里,纪和玉的完成度已经很高。 “不错,”骆温明眼里露出意外之色,“小玉,没想到才过了几周,你的跳跃就要捡回来了。” 身高虽然还在增长,但总算趋于稳定,带来最直观的变化,就是纪和玉的跳跃水平,似乎有找回来那么一点。 适应一个新的跳跃轴心,的确需要很长的时间,而饶是纪和玉冰上经验丰富,也不可能在短短几周的时间内,就重新练出跳跃时的肌肉记忆。 很多青年组的选手面临发育关之时,甚至可能因为轴心的不稳定而状态下滑好几个月,尤其是对于肌肉力量不发达的女单选手来说,这样的下滑可能持续超过一个赛季,甚至是一两年,直到重新适应了新的身体轴心。 这简直是致命的。 但好在,初步摸清了现在的身体轴心后,纪和玉能够更好地凭借自己的经验与技巧去调整跳跃时的身体平衡,总算是将4T不到五成的成功率提到了八成,将3A不到三成的成功率提到了五成。 骆温明没想到纪和玉的状态这样稳定,只要能将现在的水平继续保持,至少全锦赛对于纪和玉来说,肯定不是问题。 “裤脚卷上去一点,让我看看你的腿,”几组跳跃训练结束后,见纪和玉有些气喘,骆温明便叫停了训练,让纪和玉坐下来休息一下,“这阵子练跳跃没少摔吧,要不要叫王灵过来替你搽点药酒,把瘀血给它揉开?” “没事,不用麻烦了,”纪和玉摇了摇头道,“就是一点正常的磕碰,我心里有数的。” 听纪和玉这么一说,骆温明便知他腿上的摔伤恐怕不少,当即板起了脸,不由分说地蹲下身去,卷起了纪和玉的裤腿。 与前一阵子的过分纤瘦相比,少年一向修长的小腿总算能见到一点肌肉起伏的弧度,这段时间的跳跃训练以及健身饮食,终于起了一点作用,这也意味着,在跳跃的时候,纪和玉总算能轻松一些了。 然而,少年白皙的肌肤上,却遍布着东一块西一块的青紫,也不知是摔了多少次,有些淤青已经过去很久,淤血渐渐散开,只剩下一点浅浅的印记,而有些淤青却才刚刚形成,颜色是深且暗的紫色。 虽然基本上都只是皮肉伤,依旧看得骆温明的心微微一揪。 前花滑运动员出身的骆温明非常了解,想要“摔”出这么多的淤青,究竟要在冰上泡多久才行。 而现在,看过了纪和玉的腿以后,骆温明也终于知道了究竟为什么纪和玉能这么快将4T和3A捡起来,甚至没有丢到他极具有个人特色的延迟转体。 虽然天才那1%的灵感很重要,但那99%的汗水,才是成就1%的灵感的关键所在。 花样滑冰根本没有捷径可走,有的,只是枯燥无味的、日复一日永无休止的练习。 骆温明轻叹口气,替他将裤脚放了下来。 “没有逞强?真的不痛?” “……其实,是有那么一点点痛,”纪和玉小心翼翼道,在骆温明肉眼可见地变差的脸色里,又赶忙伸出了一只手,大拇指和食指比出一截很短的长度,“真的只有一点点痛,完全可以忍受的程度。” “你呀,”骆温明无奈的揉了揉纪和玉的发顶,心疼道,“别的教练都是怕自家的运动员不够努力,怕自家的运动员不能吃苦,你倒好,天天让我担心你太努力了落下伤病,又担心你太能吃苦,什么都忍着不说。” “这说明我比较自觉,比较让人省心,”纪和玉一本正经地打趣道,“所以温明哥,作为教练,你就偷着乐吧!” 将原本会的几个跳跃都大概练熟以后,纪和玉终于开始了新节目的练习。 《致猫咪》是纪和玉从来没有接触过的风格,更是从未在国际赛场上有人尝试过的风格;而《纯白》又选自很多优秀男单女单都演绎过的《天鹅湖》,想要演绎得出彩并不容易。 可以说,不论是短节目还是自由滑,对眼下尚处发育关的,跳跃水平并不如前的纪和玉来说,都是很大的挑战。 骆温明陪着纪和玉画了一遍节目编排的路线示意图,两人又一同修改了不少细节,总算是将两支曲目的雏形和框架大致确定下来,至于考斯滕,因为纪和玉长高了不少的缘故,之前的尺码不能再用,但好在乔安妮大师答应了抽空过来一趟,重新为纪和玉丈量一下身高和围度,并且为他设计两套新的考斯滕。 再过一个半月就是全锦赛,而纪和玉因为自身状态不好的缘故,对新的节目的练习才刚刚开始,比起同在国家队的刘彦池和孟浔来说,进度已经慢了不少,纪和玉必须抓紧一切时间,加班加点地练习,才能在全锦赛前,将两支曲目初步掌握。 为了激励队员们努力训练,国家队在全锦赛开赛的一个月前,组织了一场“小考”,以此来检验队员们节目的完成程度,在“小考”中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