排练闹了个乌龙，临近最后一节课下课，四人告别乐队的其他人，从实验楼出来，往教学楼走。

赵空原在回教学楼的路上还在喋喋不休，痛心疾首地说自己看错了人。

黎途已经听了将近两节课赵空原的絮叨，实在是烦得要死：“你有完没完？玩笑就到这行吗？”

赵空原立刻闭了嘴，但还是贼眉鼠眼地冲两个女生笑：“看吧，生气了，可是我觉得他好可爱。”

颜寒：“……”

郑夕宁：“……”

郑夕宁原先也是因为想翘课，所以来观看他们排练。此刻，她觉得她这个正经女朋友好像个小三，翻了个白眼：“你暗恋他就直说可以吗？”

黎途根本懒得搭理他，大步流星地走在最前头。赵空原为了讨好他，赔着笑脸赶上去。

与乐此不彼开玩笑的赵空原相比，郑夕宁反而愁眉苦脸。

“寒寒，明天就要体考了，我好烦。”郑夕宁说，不自禁骂起来，“操，世界上怎么会有跑步这种事啊？啊？！”

郑夕宁属于微胖型女生，吃得不算多但就是瘦不下来，也因为常年坐画室，不爱运动，体育成绩年年垫底。

每学期体考，郑夕宁都如临大敌。

颜寒想了想：“我记得今天早读我们班主任来讲过，明天你们班老师好像要带校排球队出去比赛。”

“真的？！”郑夕宁两眼放光。

“对，这样我们段就只剩下一个老师了。你放心，柳老师不会不让你及格的。”颜寒拍拍郑夕宁的肩膀。

第二天，体考如期来临。

测跑步之前，颜寒他们班是先考篮球、仰卧起坐等项目。郑夕宁他们班被排在很后面，颜寒考试时，操场上没有八班人一个影子。

她本想，如果考完之后八班刚好来了，她还能给郑夕宁加个油，打个气。

现在看来，只能她自己自求多福了。

考完仰卧起坐，颜寒喘着气，和唐景书一起走到操场的草坪里。她没注意，径直要穿越跑道。

“诶！”唐景书猛地拉住她，“那边要跑了。”

颜寒连忙止住脚步，望向跑道尽头。那边，四班男生正排成一条横线，站在起跑线前准备。

她一眼就看见了黎途。这么冷的天，他为了方便跑步，脱得只剩一件单薄的灰色卫衣，鼻尖和耳廓冻得发红。

今天不如昨天，一点儿太阳也没出，整个天空灰蒙蒙的，风还很大，气温自然相较低了很多。

老师吹响了哨子，男生们不紧不慢地抢道，逐渐拉长队伍，但有一个人不悠闲。

黎途在哨子吹响的同时，就卯足了劲往前冲，一直冲到队伍最前面。

颜寒盯着他看。

黎途耐性不好，但爆发力很强，所以高一运动会他报的是短跑。这会儿，黎途已经超出所有人半圈。看得出来他相较于平时的短跑比赛，已经收敛了很多，为后面几圈留体力。

赵空原也在队伍里，经过颜寒身边，他还笑嘻嘻地朝她挥挥手。

“……”

这个举动被监考老师柳老师看见，她大喝一声：“有些人！态度给我端正一点！”

颜寒笑起来。她站在原地看黎途跑完一圈又一圈，他原本因为后期的体力不支险些掉队，赵空原还拽了他一把，最后勉强跑到前十名。

男生们跑完，颜寒她们班女生也要上道了。唐景书体育也不好，站上跑道的时候，脸都已经煞白。

“颜寒，等会儿你记得拉我一下。”唐景书一脸要便秘的表情，嘴唇苍白，“我觉得我要吐了。”

“没事，我带着你跑。”颜寒握了握唐景书的手。她因为常年练舞，体力在女生当中算好的，测跑步从来不慌。

柳老师的哨子吹响，女生们跑了出去。颜寒按照平时的策略，一开始并不急着跑在最前面，而是处在中上段。

跑了大概一圈，风忽然大了起来，天空中灰云翻涌。颜寒跑步间隙还不忘抬头看看天色，竟是有些要下雨的意思。

柳老师站在终点，也在观察天色。她皱着眉，对一旁帮忙记录成绩的学生说：“过了多久了？”

学生：“一分半。”

柳老师有些担忧：“感觉要下雨了，通知其他班没测跑步的都先回教室，我们把这个班测完。”

跑到第二圈，开始有雨落在颜寒头顶。没过几秒，雨竟然迅速变大，“哗哗”地下起来。

颜寒身后的那些女生开始咒骂起来，一边跑一边骂。经过柳老师身边的时候，她顶着大风大雨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