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面天气骤冷,寒风瑟瑟刮得人脸颊生疼,屋外飘着鹅毛般的大雪,雪花飘舞,纷纷扬扬自天空落下,白雪皑皑。几日后大地一片白茫茫,枝头树木覆着层厚厚的积雪,如琼枝玉树一般,时不时有积雪自枝头簌簌地落下,似瀑布一般。 要说冬日里的好颜色,只余几支红梅傲雪凌霜,吐出了嫩黄的花蕊,顽强的傲立在枝头。 沈念念这些天一直呆在卧房,除了教元儿一些字,背一些简单的诗词,基本无所事事,都是这两父子照顾自己,每每她和元儿吃完,了尘就进来默不作声地收拾碗筷,暗中让王府属官为他两添了些过冬的物品,将一些厚实的衣物为她和元儿拿来。 其实她挺感动的,这和尚对自己的简直是润物细无声,貌似不作关心,实际体贴到极点,令她有点不知所措。 尤其当看着王府下人们在屋内点燃了皇室亲贵才能用的兽金炭,炭盆中点燃的兽金炭用镂空的铜丝罩罩着,屋内顿感温暖如春,弥漫着丝丝缕缕松柏的香气,沁人心脾。 这些她默默记在心间,前几日的不愉快一扫而空,毕竟她已经习惯了了尘的冷言冷语,可有时仍会被他的态度所伤。 当然,随行拿了许多匹华贵的锦缎,制衣的用具。 这和尚真是拿自己当王府绣娘了,沈念念认命般的叹了口气,谁让自己在别人屋檐下呢。 她摸着这些华贵的锦缎,有云锦,织金锦,蜀锦,她抚摸着这些,真是好东西,丝滑无比,令她爱不释手,尤其云锦的色彩炫丽,宛若天上云霞,巧夺天工,怪不得有“孔雀妆花云锦烂,冰蚕吐凤雾绡空”之称。 沈念念得到了尘的尺寸便马不停的赶制衣物,做好标记拿起剪刀,“呲溜”一声布匹被裁开,她裁剪好在上面绣了几处暗纹,白日里光光线明亮的时候缝制。 但等了尘来送饭的时候,每次都不拿正眼瞧沈念念,默不作声,眼里只有他的儿子,抱起儿子一口一口给他喂饭,自己半点都入不了他的法眼。 气的沈念念压着心头的火气,真想把没做好的贴身衣物扔到他脑袋上,让他自己做。 太欺负人了,一个月三十两月例银子,当初说好了只教导世子,后来不仅要打理世子的随身事务,还要给和尚做衣服,份例却一分没涨。 不过值得欣慰的是,待遇不错,比她在沈府过的日子好多了,快活极了。没有继母的磋磨,嫡妹的嘲讽。世子暗中偷偷补贴自己,给他亲娘的首饰,另外给她钱财,府里众人见世子看重自己,在王府无人不给她几分薄面。 其实说实话,她就想过这种日子,哪怕和尚之后还俗,她当个侧妃也挺好的,有了正经的名分管教世子,在王府行走更理直气壮。 但和尚这态度,她有些拿捏不准。忽冷忽热,虽然她感受到他的体贴,但是和尚对她不假辞色,让她十分恼火。 她愤恨地放下手下做着的衣物,抱住身边的孩子,“小心肝,先不给你父王做了,娘给你做。” 孩子就在身边,她抱起来,比量了下孩子的尺寸,裁衣缝制,玉手芊芊,绣针不停穿梭于布料,绣出精美的图纹来,元儿在跟前拍手叫好:“娘,你的针线功夫还是那么好。” 于是过了一段时日,了尘惊奇地发现儿子的外袍悄无声息地换了,用的是宫里赐下的蜀锦制成的新衣,花团锦簌,元儿褪下了月白色的衣衫穿上了新衣袍,打扮得像一个花枝招展的小童子。 了尘见状,心底暗暗有些吃醋,自己的衣物没做好,儿子的外袍却做好了,他暗自摩挲着儿子衣袍的针线缝合处,确认了下出自知知的手艺没错。 他的眉梢挑了下,狠狠心道:“换了吧,穿回以前素色的,这颜色太花了,你如今在给你娘服丧,你娘知道了会不喜。” 元儿听了心里不舒服,服丧干嘛,他娘在服丧多晦气的,何况他喜欢这件新衣,不满道:“你胡说,是娘给我做的,怎么会不喜?”转头一想,“师傅是嫌娘没先给你做吧,我可是娘的小心肝,她当然会想着我的。” 瞧着儿子得意的神色,眼神里的雀跃之色怎么都隐藏不住,长叹了口气,“你啊你,说什么好,你告诉师傅,你是哪来的这通灵本领?” “通灵?”元儿疑惑,歪着脑袋,含着白嫩的小手指,“什么是通灵?” 了尘担心儿子通灵的本领给他会带来厄运,解释了下:“就是能与亡者沟通。” 元儿听懂了,他一本正经,非常实诚地告诉父王,“我不会啊!” 了尘板正了脸,神色肃穆:“你怎么能不会呢?过几日,贫僧带着你去方丈大师那看看到底是怎么回事。” “我不去,我又不会通灵,去方丈那干嘛,当小和尚吗?”元儿其实挺抵触这间寺庙的,在这里自己的父王出了家,落了发,每当他瞅着父王那明晃晃的光头就觉得无
第 43 章(1 / 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