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来一辆黑色埃尔法保姆车,他刚驶出,保姆车在服务站门口减速停了下来。 赵嘉许在后视镜里看到一个身着黑色西装的壮硕男子从驾驶位下来,拉开车门,毕恭毕敬等待什么人。 方淮回到休息室坐下。 往常吃完饭她都要睡个午觉,今天睡意全无,见到赵嘉许她很高兴,只是重逢的那个场景有点尴尬。 轻轻按摩头皮,又仔细检查镜子里的脸,掌印已不明显,撩起裤脚,左小腿上有淤青。 王昊怎么找个泼妇。 给小腿淤青处上药时,想起赵嘉许手机来电的名字,她踢了一脚眼前的塑料凳,力气不算大,凳子飞出去老远。 躺了几分钟,感到口干舌燥,她抓起水杯又出了休息室,刚出来就见到一个西装笔挺男人。 方淮呆愣在原地,他怎么找到这里的。 “周总。” 周什安看起来很平静。 “带我去见他。” “我要上班了。”方淮在工作桌前坐下,随手抽了一本防疫知识手册翻着。 周什安扫过墙上的工作时间表,鲜红的下午上班时间两点半,旁边的挂钟,时针在1和2的中间,分针在6和7之间。 趁周什安不注意,方淮拿起手机给陆岷发消息。 赵嘉许快到桥头,跨过河就是新区,新区往东走就是九曲河下游,他想起李鸿玉的话,又想起那辆埃尔法,不知为什么,总觉得和方淮有关。 中午的小镇,车少人少,赵嘉许意识到这点就急停掉头,黑色路虎揽胜在车道上掉转180度,返回服务站。 远远就看到一个男人拽着方淮出服务站大门。 赵嘉许用最短的时间到达,下车,堵在埃尔法车门口。 “放开她。” 周什安盯着突然出现的男人,“让开。” 周什安的司机兼保镖已经站在赵嘉许身后,等待指令,方淮看到突然降临的赵嘉许,嘴瘪了一下,原本黯淡的眼睛有了光亮,“周总,这是我哥,我现在给陆岷打电话。” 话音才落,方淮的手机很及时的响起来。 周什安松开方淮。 方淮接通电话没说两句就递给周什安,“周总。” 周什安接过,“你在哪里?” 他又和对方说了两句挂断电话,递电话时,语气温和很多,“他在家,让你带我过去。”停顿一下,“麻烦你,方淮。” 在周什安松开方淮时,赵嘉许把方淮揽到身侧,不打算让方淮上这辆保姆车。 “去哪儿,我送你,让他们跟着。” 方淮感到肩膀上的大手紧了紧,久违地踏实感填满心房,她揉揉酸胀的鼻头,低声答道,“去我家。” *** 陆岷站在方淮家门口,平整的白色衬衣,最上面一颗钮扣松开,两只手都揣在裤兜里,利落的短发有少许在额前,眉清目秀,俊朗挺拔。 方淮下车后走向陆岷,赵嘉许站在车门边没动,他知道这个男人是方淮带回来的,一直住在方家。 “他没欺负你吧。” 陆岷的声音很沉,盯着方淮的目光温和如水。 “没有,周总很客气。” 方淮刚想问你下夜班有没有休息,周什安几步来到陆岷跟前,抬手就是一拳,巨大的力道让陆岷后退几步,重重砸在方家大铁门上。 铁门的声响伴随方淮的惊叫,赵嘉许在周什安挥拳前,快步上前一把拽住方淮护在身后。 陆岷白净的脸上出现一条清晰的划痕,青白中渗出淡淡血丝,方淮抽了口气,上前挡在陆岷和周什安中间。 “你怎么打人?” 赵嘉许紧着眉头注视方淮还有她身后的男人,他喉头一滞,闷热窒息的空气里,复杂的情绪在几人之间流动。 方家的老房子在小巷尽头,过来就是赵家。 铁门的响动和叫声惊动了临近的几户人家,有人出门,还有人在天台观望。 赵嘉许眼角余光触到往这边走的邻居大爷,对着方淮,“团团,进屋。” 目光移到周什安。 “你们进屋打,别在这里现眼。” 听出赵嘉许口气不善,周什安睨赵嘉许一眼,心头怒火再度窜起。 陆岷最先反应过来,他轻拍方淮肩膀,“我们进去吧。”温和低沉的嗓音,似乎和方淮说话,视线却是落在一脸怒气的周什安脸上。 周什安咬牙滞顿,吐了口气,跟着陆岷和方淮迈进院子,黑西服保镖并没有跟过来,回身上了保姆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