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王(1 / 3)

金樽里 热与成风 1904 字 2023-07-15

马车停在沈府门口,沈鹤亭敲敲门框提醒花纭下车,小太后掀开帘子,无视沈鹤亭想扶她的手,十分沮丧地跳下车。

她抬眸望着沈府的青砖门,想象里以为沈鹤亭的宅院不得七进七出、把整个皇城都包起来,没想到居然小得几乎看不出里面住着什么“大人物”。

沈鹤亭说:“还有一个时辰开宫门,娘娘先在这里歇歇脚吧。”

“好小的宅子,”花纭说,“感觉还没花府的柴房大。”

沈鹤亭无奈地说:“嗯……确实。不过家里人少,住太大的宅子怪阴森的。”

“都是囚笼罢了,”花纭拿过他手里的钥匙,推开大门走了进去。

姚铎好奇地凑到沈鹤亭旁边,“嘶”地一声:“四爷,您怎么又惹祸了?”

沈鹤亭用瞪一把废弃工具的眼神瞪着姚铎,百思不得其解地发问:“你的嘴那么损,大哥怎么忍你的?”

“大爷跟您可不一样,人家脾气可好了,”姚铎直言不讳,嘿嘿地朝沈鹤亭笑。

“……”沈鹤亭脸色铁青,跟随花纭一直进府。只见塌眼的周伯正裹着被子,小眼儿聚光地瞅花纭。

周伯瞧见沈鹤亭来,煞有介事地走过去将人拉走,悄咪咪地问:“你怎么又把梁老将军的小白眼儿拐回家了?”

“周伯认错了,”沈鹤亭抿抿干燥的嘴唇,“这是太后娘娘。”

老头撇嘴,就差拿根小棍戳他心口了:“谁大半夜闲的没事打扮得花枝招展?四爷啊,我是老了不是瞎了,您自个儿心里那点小九九我还看不出来吗?”

沈鹤亭的声音有些发虚:“那也不能随便就说人是师父的外孙吧,没准她不是呢。”

周伯嘲笑道:“四爷您今年二十有二啦,起码有二十年得活得跟个苦行僧似的,抛开别的,您不就对那小姑娘动过心思吗?”

心里怎么想的都被看透了,沈鹤亭也没必要再演,还想狡辩:“我动什么心思?花七小我六岁,还是个小孩呢,我哪敢有什么心思?兄妹之谊被你这脑满色‖欲的糟老头子说成什么龌龊关系了?你不嫌丢人我还嫌现眼呢。”

“咳咳咳……”姚铎在一边眼睛环游世界,故意咳得很大声提醒沈鹤亭。

沈鹤亭光顾着跟周伯打嘴架,回头给姚铎来了一嘴:“嗓子眼塞什么脏东西了,卡的要命?”

谁知肩膀旁边挤出一个小脑袋,花纭好奇地打量他跟周伯,问道:“你们在说什么呢?”

周伯瞧着小太后还散着稚嫩气息的脸庞,赶紧挤出一个明媚笑容,作揖道:“太后娘娘您万福!”

花纭不禁皱眉:刚才她可都听见了,他们分明就是在议论自己,还不说实话——讨厌说谎的坏老头跟瞒事儿的师哥。

俩男人跟一个沈鹤亭围在一起,朝她露出不同程度的笑容,花纭抬头望着他们,感觉自己是只被豺狼虎豹包围的兔子,随时能被他们仨生吞活剥了。

沈鹤亭最先破功:“咳咳咳周伯,给太后娘娘准备的寝室准备好了吗?”

“当然当然!”周伯给花纭做了个请的手势,将她往正房请,回头还给沈鹤亭递了个“搞定”的眼色。

沈鹤亭装作没看见的样子,自然而然地走向姚铎的房间。

某人刚才还一边嗑瓜子一边看戏,现在吓得不敢回屋——沈鹤亭要躺他旁边,那简直比半夜看见长舌鬼还恐怖。

“四四爷,”姚铎紧紧捂住自己的房门,朝沈鹤亭尬笑道,“这,这不好吧……孤男寡男共处一室,成何体统?”

沈鹤亭认真地说:“我对你不感兴趣。”

“那也不行!”姚铎壮着胆子,“您自己不是有屋子嘛!非得跟我睡一起?”

“对,”沈鹤亭推开姚铎,直接拉开门走了进去。

刹那间,空气凝固了。

沈鹤亭瞪着姚铎的床,几乎目瞪口呆,雷厉风行的掌印大人脸上第一次露出惊恐的神色,紧接着就是炸烟花般的荡开绯红,最后变成难以言喻的窘迫。

姚铎干脆也不遮掩了,反而站到他身后吹阴风:“早就说不让您进……”

沈鹤亭夺门而出,准确来说应该是落荒而逃,羞耻得发怒地朝屋内的姚铎吼道:“明天如果再让我看见此等淫‖秽之物,你就跟它一起滚出去!”

“好嘞您!”姚铎歪着上半身靠门框,小声嘟囔道,“你以为谁都跟你一样封心锁爱、恨不得比和尚还禁欲?干嘛强人所难?哼!”

花纭坐在沈鹤亭的房间里,嗅着若有似无的书墨香,有种奇妙的安心感。她踱到书柜旁,仰望着比她高两头的信件兵书,本想拿下来看看,手悬在半空又撤了回去。没有谁想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