洪凌直接走了。 她约了心理医生。 孟知虞常去看的一个心理医生是一位很温和,看起来没有丝毫攻击性的男士,她在约定的时间到了他的诊所。 “你还是这么准时。”穿着挺拔西装,容貌俊朗的男人看向开门进来的孟知虞,抬了抬鼻上的金丝框眼镜,嘴角带着一丝浅笑。 孟知虞一直觉得,他似乎不管什么时候都是一副温和的样子。 孟知虞没说话,她在男人对面坐下。 “你和你男朋友分手了?”冯意远注意到她的神色有些不对。 想到她给自己发的信息,他迟疑道。 孟知虞点点头:“我今天遇到孟玚之后有点病情复发的征兆,然后忽然觉得那个人和我在一起或许会很累,毕竟···我现在这个状况···” “其实你应该让我和你前男友见一面的,多一个人帮你或许对你有好处。” 冯意远颇为无奈叹息一声:“你既然能够愿意和他在一起,并且努力和他建立亲密关系,就说明你已经距离走出去不远了。” 孟知虞的病症经过几年的治疗,平时正常社交还好一些,但如果是在一个单独的空间里,和同性或者异性有肢体上的亲密接触就会产生生理上的不适。 冯意远最初开始治疗孟知虞的时候,她只要一和人有身体上的接触就会呕吐不止,严重的时候甚至会昏厥过去。 现在虽然可以正常的社交,但对于异性带有求-偶倾向的接触,还是会下意识的闪躲或者是产生生-理和心理上的不舒服。 孟知虞这只有在面对冯意远的时候,才能说出自己心理的真实想法,他知道自己所有的经历。 “我害怕他知道。”孟知虞垂下头:“我怕他也会用那种异样的眼光看我。” “或许他现在不会,因为他现在喜欢着我,但等过了十年二十年之后呢?两个人在一起久了一定会有摩擦,到时候知道我最恐惧事情的他,说不定会成为伤我最深的刀,我害怕发生这样的事。” 冯意远叹息一声:“逃避没有用,如果真的想将血肉里的刺拔出来,那么必须撕开伤口,找到那根刺。” 孟知虞低着头,没有说话。 —— 此后的几天,洪凌都没有再见到过时闻淮,老板娘依旧像往常一样,时不时画个画,或者去其他地方谈生意。 她小心翼翼问起过他们为什么分手这件事,老板娘却只说是因为她的问题,再具体一点的,就不愿意说了。 洪凌心里很惆怅,但又不能表现出来,所以这几天她都没怎么去孟知虞面前晃悠。 直到她听说了隔壁快要倒闭的消息。 她又抱着一堆零食来找孟知虞报喜。 “真的是恶人有恶报啊!”洪凌坐在孟知虞房间的沙发上,津津有味磕着瓜子: “也不知道她到底是怎么想的,我要是有她的条件,肯定想办法提升自己的实力和见识,而不是想办法营销,没有过硬的实力还让一堆人捧着自己,到时候要是闹出什么事情才是真的丢人。” 孟知虞从洪凌嘴里得知,墨家里的财务状况好像出了些问题,原本她开的画廊就不挣钱,虽然每天有不少人来看,但大多数都是只看不买,开店至今她总共才卖出三幅画,还是低价出售的。 原本墨家要是没出状况,墨恬谧当然还能把这件铺子继续开下去,霓裳巷的租金本就比其他地方贵,墨恬谧即使长时间没有收益,有家里人帮衬着,倒也还算好。 但墨家出了状况,家里的家产和好些珠宝首饰都变卖了,墨恬谧的店铺自然也没有财力支撑着开下去下去。 “听说他们这几天都在打包东西,打算后天就搬走。”洪凌说着,又有几分唏嘘:“这每个人的命运可真是玄乎,瞬息万变的。” 孟知虞:“是啊。” 可其实也并没有那么玄乎,至少墨家出事,她也掺和了一脚,但她只是拜托了朋友给墨家使个绊子,并不会到了让墨家快要破产的地步。 可从墨恬谧的行事风格来看,她的家人估计也和她大差不差,得罪的人不在少数,或许这其中还有其他人手笔。 但不管怎么样,墨恬谧不会忽然冒出来给自己的带来麻烦的目的已经达到,她又可以清静会儿。 —— 不知不觉已经快要入秋,天气转凉,雨水越发的多了。 孟知虞这天忽然接到熹禾的消息,说邀请她参加自己为了预祝画展的顺利开幕举办的聚会。 孟知虞自然是答应了。 熹禾性子跳脱,颇为不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