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仰起头看着她,裙摆被风吹起弧度,她笑:“在我书包里,放学给你。” 时闻淮在孟知虞身边坐下,猛灌了半瓶水,他随意抓了抓头发,然后扭头看她,眸光灼灼:“下次别送我花了。” “嗯?” 时闻淮道:“以后别送我花了,老子天天拿着束花像什么样。” 他将瓶子里剩下的水喝完,压扁瓶身,扬起胳膊扔到了不远处的垃圾桶里,压扁的瓶子在空中划过一道流畅的抛物线,再哐当一声掉进垃圾桶里。 “以后我送你花吧。” 孟知虞于是笑了:“怎么?不嫌我烦了?” “确实挺烦的。”时闻淮双手往后一撑,刚运动过后他气息还不是很稳,他闲闲道:“但我准许你来烦我。” “哦。” “哦?你就一个哦?!”时闻淮扭头看她,皱起眉。 那个时候的时闻淮,长相帅气,家境还很好,是不少女生的暗恋对象,可他的性子一直很傲。 上课铃声响起。 “我该走了。”孟知虞站起身,手里还拿着几本练习册,她往常也会这样,课间跑过来看他打球,但又看的不是很认真,经常看着看着就刷题去了。 好像刷题比追求他重要很多。 少年时代的他们朦胧又青涩,孟知虞追求他的时候像是解一道题一般,一板一眼的。 听说追求喜欢的人要送花,便真的每天带一束花送给他,风雨无阻。 “哎,你以后别和班上那几个男生走太近了,他们不怀好意!” 少女的背影渐渐走远,身后的少年捡起球高声喊了一句,烈日下,他耳垂泛着红,视线一直落在前方的身影上。 明明周围还有不少人,却好像只看得到她一个。 “知道了!”孟知虞头也不回地挥挥手。 孟知虞记得,这是她追求时闻淮的第二个月。 她发现,看着桀骜不可一世的时闻淮原来是一个傲娇怪。 似幻似影,旧梦已逝,孟知虞醒来时在床上怔愣坐了半晌才开始梳洗。 她以前也有梦见过高中的时候,但起来时只记得模糊的片段,这回的梦境很清晰,清晰到让她醒来的时候有些怅然如失。 不管是以前还是现在,时闻淮都是人群中最耀眼最夺目的存在,像是太阳。 孟知虞那个时候也被太阳的光吸引着,去追求那束光。 那时的经历让她变成了冷漠的性子,世人常说相由心生,她是相信的,她长了一幅寡淡漠然的脸,内心便也像是荒漠一般,贫瘠匮乏。 对什么东西都是淡淡的。 可她刚开始的时候不是这样的,她曾经也满腔热忱,充满希望,认为这个世界很美好。 后来…… “知虞!”房门被敲响,打断了孟知虞的思绪。 房门被打开熹禾从门外探出头来:“好久不见!” 门外是一个身穿红色吊带的女生,她皮肤很白,明眸樱唇,卷发随着她的动作在身后荡开弧度。 这是一个浑身散发着明艳朝气的女生。 孟知虞起身去迎接她:“你怎么来了?” 她朋友不多,熹禾算是一个。 “最近在这里办画展,我就想着来看看你。” 熹禾进门先是打量了房间一番,随后叹气:“你这里还真是一点都没有变。” “你上次来这里也只是半年前吧。”孟知虞将椅子收拾了一下示意让她坐下,又端了一杯菊花茶给她:“才半年能有什么变化?” “半年时间能改变的东西可多了。”熹禾伸手接过,叹息了一声:“这半年里我都快结婚了。” “你快结婚了?”孟知虞诧异:“之前怎么没听你说过?” “我也是最近才决定的。”熹禾垂下眼:“我和他分开了。” 孟知虞知道她口中的“他”是谁。 熹禾身世曲折,熹家父母生了一儿一女,她原本是熹家唯一的女孩,却在高中毕业后查出和另外一个女孩抱错。 与熹家抱错女婴的,是一个有名的家族,熹禾的亲生母亲在生完孩子后离世,父亲已经再娶,和继母生了两个孩子,另外一个女生在家里本就不受宠爱,知道不是自己亲生的后,他们直接给了她一笔钱,送回熹家。 至于熹禾,在继母的安排下刘家给她买了一栋房子,再给了一笔钱,平时只有在过年节的时候才会让她一起过来吃顿饭,其他时间都是不管不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