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7 章(1 / 3)

靠近城隍庙,几人隐去身形。

庙附近高树林立,有些萧条但并不破败。越千年等人沿着石阶往上走,树荫幢幢,仿佛藏着鬼影一般。

看着不高的山越往上走越聚集着着森白的雾气。

拐过一个弯,越千年停下脚步,按理说该到了,这地方有古怪。

“这么久还——”越千年猛地住口。

原走在她身边的人已经悄然消失,而她却没有任何知觉。

越千年孤身站在雾气茫茫的山间石阶中,四下观望。

难道是幻境吗?

这个念头刚刚出现,四周的雾气猛地聚集又扩散开来,最终停留在肉眼可见的边际。

雾气散去,越千年已经站在了兰轩的槐树下,往来的侍女好像从她的记忆里活了过来,而她也换上了侯府的装束。

越千年试着调灵力,果然,毫无动静。

一个十四五岁的侍女急匆匆向她走来。

越千年眼睛闭了闭,她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几乎是和侍女同时开口。

“夫人传——”

“走吧。”

小侍女疑惑的看了她一眼,再没有更多动作,恭敬地跟在她身后。

越千年:“不用跟着,我自己去。”

小侍女仿佛木头人一样,自顾自地跟着。

越千年深吸一口气,走向五年前那既定的命运。

从兰轩到宝华院的路,越千年走了十一年,那些年她总在想着离开这个地方,十岁之前她想在京都寻一户正常人家嫁过去,好将母亲接过去。

后来她便觉得一切都无所谓了。

还未走到宋司和罗氏面前,一个茶盏便摔在越千年脚边,接着便传来宋司的厉声呵斥。

“跪下!”

瓷片划过越千年的手上留下一道血痕。

她直直的站在那,听着自己说出辩解的话:“不是我做的,父亲。”

听着上首的责骂,越千年不由自出地开始回忆起关于这件事的更多细节。

事情的起因是宋暖暖和宋浅在书院起了争执,一怒之下将推宋浅下水,府里的湖水很浅,宋暖暖大概只是想教训一下宋浅,宋婉跟在两人身后,想着寒冬腊月的天气万一出事可就了不得。

叫人不应,便自己下湖救人,宋暖暖不许宋婉去救宋浅,拉扯中一起跌落湖中,当晚宋浅高烧不退,而宋暖暖一口咬定是宋婉推了她们,无论她如何辩解都没有人相信。

越千年年纪稍大些才明白过来,也许他们都知道,但是罗大将军带着战功回朝,宋司怎么会责罚宋暖暖呢?

“真蠢呐。”越千年喃喃自语。当时的她真蠢呐,竟以为真有公理二字可言。

这话宋司听见,又是一番暴怒。

“去祠堂跪上三日,任何人都不许进去。”

小侍女担忧的过来扶她,宋司的眼神在侍女身上留连一瞬。

越千年的手不由自主的开始发抖,终于,她大步走到博古架前,抄起一只花瓶,就朝宋司头上砸了过去。

“啊——”宋司惨叫一声,头破血流的死在座位上。

越千年直视着宋司睁大的眼睛,吐了口浊气,像个杀人魔一样面无表情的感叹。

“舒服多了。”

场景开始扭曲,一眨眼,越千年就站在了黑漆漆的祠堂。

越千年失去耐心,去推门。

纹丝不动。

祠堂大门还映着院里的火光,她拿起一个牌位,用尖的那头狠狠锤木框纸糊的门。

砸了几下,越千年收了手,找了个蒲团坐下。

侯府各个角落的声音从四面八方传进她的耳朵。

“求侯爷饶了奴婢!”“奴婢知错,求侯爷饶了奴婢!”

这是苦苦求饶的小侍女,她有一个很好听的名字,绿意。

和她同月同日在春天出生的绿意,是罗氏的人,但一直跟着宋婉,从很小的时候,到现在不太大的时候,是她心中的、真正的姐姐。

只是她到底没有等到第二年春天。被宋司强纳为妾,与未婚夫诀别后自戕在房间里。她的死没有在这所深宅内激起一丝波澜。

“敢问侯爷,二小姐到底犯了什么错?”

“你不敢得罪罗大将军,就让一个十岁的孩子受过?!”

这是愤怒的越剑兰,连宋司也败在这气势之下,他避开她质问的眼神,只命人看住她,气急攻心之下,她呕出一口鲜血,那是她生命消散的开始。

“真没出息。”

这是失望的越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