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王和村里几个老头合力把王癞子放下来,据说当时人都已经硬了,额头上还有一块已经结了痂的伤口。 老王哭天喊地,说是自己害死了老父亲,众人才知道前天晚上老王和王癞子大吵了一架。问他是什么大事让王癞子那么想不开,老王支支吾吾的不愿说,众人见他伤心,也就没有再问,毕竟事已至此。 伤心归伤心,老王和娟子当天就定了丧葬队,还请庙里的瞎和尚算了吉日,准备第二天就把遗体送到殡仪馆火化。 第二天一早,老王的车正准备出发,却被一名年轻人拦住,老王定睛一看是队里那个不务正业的啃老族吴晓刚,老王下车就气不打一处来,怪那年轻人误了吉时。 晓刚反呛老王,人都死了还什么吉日不吉日的?又问他对自己父亲的死难道就一点都不怀疑?老王顿时哑口无言,他确实有想过,但是父亲明显是自己上吊自杀,昨晚还在梦里数落自己的不是呢。 “你们放下他时,脚下有垫脚的东西吗?” 老王愣住了,当时只顾着放人,没顾得上看这些,问了其他几人有些人说有有些人说没有。老王心里犯了嘀咕,难道自己老父亲还是被人谋杀的不成,一时乱了阵脚不知道该怎么办。 “那你说咋个办?” “打110啊!” 原来当时小孩吓尿了裤子后便嚎啕大哭起来,引来了正在山上放羊的吴大爷,也就是吴晓刚的父亲。 这晓刚同学是一位直播游戏的主播,总是日夜颠倒,这天早上去上厕所时无意间听见父母的谈话,才知道王癞子死了。 吴晓刚小时候调皮捣蛋,经常去偷王癞子家的鸡蛋烤来吃,被发现非但没被叫家长,反而和他一起烤鸡蛋吃,后来晓刚心智渐渐成熟,自己挣了钱买了蛋还给了王癞子。 本也是一件小事,只是这王癞子一死,自己心里还挺难受的。于是坐下来跟父母打听了事情的原委。 老吴说他当时看到那里吊着的人正是王癞子,就给老王打了电话,然后又安慰了已经吓傻的小孩。 后来来了一拨人,闹闹哄哄的,自己就先把小孩送回家了。今天早上突然想到不对劲,王癞子脚下没有任何东西,这人还能自己跳跳到绳圈上去吗?老吴话还没说完,晓刚就跑去老王家,正赶上他们发动油门。 警察去勘察了现场,在不远处找到了一个竹篓,经过测试可以承受一个人的重量,初步判断是自杀用的工具。 又问王癞子平时有没有与人结仇,老王说除了和自己关系比较差,和其他人倒是没有什么过节。警察又问老王当天的不在场证明,没有发现什么问题。于是就以自杀结案了。 这老王把父亲火化后,精神一天不如一天,最后就变成了现在这种疯疯癫癫的样子。 叶晚听得心惊肉跳,没想到聂夕云老宅的后山竟然死过人,饶是走在大太阳下,也觉得阴冷无比。 回到老宅,聂夕云正在举铁苦练。见她魂不守舍地坐到沙发上,呆愣愣的一言不发,便放下哑铃,询问她是不是不舒服,她木讷地摇摇头,把听到的事跟他讲了一遍。 聂夕云与老王交集较少,听说过他为了娶隔壁村的村花常年与老父亲不和,没想到现在落得这样的结局,也是一阵唏嘘。 叶晚突然感觉肚子一阵酸胀,感觉不妙。 “你在哪里买的泡面?” 聂夕云一时没反应过来。 “我想买点东西。” “村东有个小卖部,不过走路有点远,你开车去吧!” “你上次好像没开车。” “坐老李的顺丰拖拉机去的。我给你画一张地图,挺难找的。” 这小卖部倒像大隐隐于市,需要绕过后面的山头,过了村里的土地庙再下坡,然后再上坡就到了,中间又分了几条岔路,稍不留神就会走错。 太阳就要下山,羊肠小道又太过复杂,叶晚只得请求聂夕云陪她一起去。 小卖部的老板娘是位风韵犹存的中年妇女,看样子比叶晚大不了几岁,是她这几天见过的为数不多的年轻人。 老板娘在货架上翻找了好半天,终于找到了两包落了灰的卫生巾,一面又对叶晚说:“也不知道过期没,村子里留守的妇女基本上都用不上这个,很久没进货了。” 叶晚拿纸巾把上面的灰擦了才终于看清了生产日期,还好这种东西保质期够长,否则还真不知道该怎么办。 老板娘贴心的给她拿了一个黑色的塑料袋,叶晚笑着谢过。 聂夕云正靠在车上望着山那边的夕阳,柔光勾勒出他棱角分明的侧颜,画面太美,叶晚看得有点呆,美人配美景,当真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