枝招展的小姑娘在热热闹闹的荡秋千。 这时正是五月的天气,阳光煦煦但不热,花园里的花一树挤着一树开得灿烂而热烈,白紫千红的在春光里招摇。 那一群娇艳笑语的小姑娘,个个人比花娇,青春洋溢,恍若一大群蝴蝶,更是这暮春时绝美的风景。 坐在秋千上高高飞起,衣袂翩飞的,正是大胤朝最尊贵的嫡长公主明华,她的容貌极似先皇后,明眸皓齿,美艳过人。 守在两边帮助推秋千的,一是五公主明雅,一是平成王的小郡主明娴娴。另有一大群贵女宫女在旁边笑闹叫好。 周施施赶紧理理早晨跑得松松垮垮的头发,擦擦刚才哭得一塌糊涂的脸,又理了理一路行来灰扑扑的衣裙,低着头慢慢走过去。 明华公主正荡得好兴致,瞥见周施施过来了,拉长声音问道:“哟,这——是——谁——?” 周施施低头说:“禀公主,是我,周施施。” “哟?原来是贵客呀——” “周施施?原来是我们高攀不起的周姑娘,身份贵重得很!你们看,我都要一早上辛辛苦苦爬起来念书,但是我们高贵的周姑娘,可受不得念书的苦,睡到中午才起来!” “若是看不起我,我立刻禀明皇后娘娘,以后周施施都不用再给我伴读,因为我不配!” 明华公主笑颜如花,扬着美丽的头颅,在高高的秋千上一句一句地飘落各种数落。 “哈哈哈哈!”姑娘们在秋千下看着周施施一齐笑起来。“是呀!人家高贵着呐!” “没有没有,我不是。”周施施惶恐地说。 “什——么——?” 明华公主在秋千上问。 “对不起,我缺席了今天的陪读。” “你——说——什——么?” 明华公主继续荡高了秋千。 周施施只好走近一点: “我说对不起!我任凭公主责罚!” “你——在——说——什——么?走——近——点!” 周施施只好再走近一点,低低说:“我说——” “啊——!” 冷不丁半空中踹来一脚,周施施来不及躲避,整个人飞了出去。 “哈哈哈哈——!” 明华公主一看一击即中,停下来大笑出声,姑娘们也一起笑成一团。 周施施捂着肩膀倒在地上不能动弹,疼得额头冒汗,脑袋里一片星光四射。 明娴娴笑了半刻,说到:“她这么笨,要是踹死了就不好玩了。” 说着便提着衣裙走了过来。 她轻轻揭开施施衣服一探,发现她的肩膀上已经一片青紫。 周施施挣扎着想起身,却被她一时按住。 明娴娴悄声说:“傻子,连装惨都不会吗?”说完把她的胳膊一捏。 周施施登时大叫了一声:“哎呀!” 明娴娴立刻像报喜一样扬起手绢:“哎呀,周姑娘的胳膊恐怕是折了!这可怎么得了?” 秋千边的一群姑娘们又一齐故作惊讶地“呀?”的一声笑起来。 “这可怎么得了?!” 那又怎样呢? 大胤嫡长公主的一脚,踹在一个无足轻重的宫人身上,不论踹死还是踹活,又能怎么样呢? 突然间,所有的笑声戛然而止。 姑娘们一齐望向小径掩映处,一株玉兰花树下。 皇后和陈嬷嬷,以及碧坤宫的几名宫女,不知何时站在了那里。 皇后的神色,正如一面湖水,无波无澜,不悲不喜。 “哎呀!” 说时迟那时快,明华公主突然从秋千上滑下来,跌落在草地上。 “哎!我好痛!” 静立的皇后突然变了神色,带着陈嬷嬷赶紧冲了过来,亲手扶起了明华。 “怎么这么不小心?摔伤了吗?”她的神态十分关切。 “没关系没关系。”明华眼含泪花从地上站起来。 “皇后娘娘不要责罚周施施,她看我玩得开心不小心站近了,她可能也想玩秋千,所以把我撞了下来……但我想她并不是故意的!” “求娘娘不要责罚她!” 皇后面露微笑:“你这孩子,性子倒是宽厚。” 周施施挣扎着坐起来:“不是这样的!姨妈,是她……” “住口!” 随着一声断喝,周施施看到了皇后的满脸怒容。 “你无礼冲撞公主,害其受伤,竟然不思悔改,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