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再生长，只有他们的心在跳动，细细地体会着一种奇特的感觉，快乐而哀伤。

“你……哭了？”陈樾有些措手不及。

“嗯，没事。”宋小芒终于从这种情绪中反应过来，连忙用手背擦了擦眼角。

陈樾见状，忙抽了几张纸递到宋小芒面前。

宋小芒接过纸说谢谢，把脸上的泪痕擦干，然后对陈樾绽放一个笑容：“谢谢你，真好听。”

陈樾说：“你喜欢就好。”

“嗯嗯，很喜欢。”

陈樾的脸又红了，他忙说：“那我把琴送回去。”

宋小芒看着他慌乱的背影，忍不住露出慈祥的笑容。

“那我们接下来干嘛呀？”陈樾本来想问她下不下象棋，但是之前自己赢了她，再问她又像炫耀的了。

宋小芒想了想：“玩4399小游戏吧。”

于是陈樾打开电脑，又搬来一张椅子，同宋小芒坐在电脑前，玩了双人版的黄静矿工、双人版的坦克大战、双人版的泡泡堂。

从配合生疏到配合默契，他们似乎可以很轻易地上手任何一个从未玩过的双人版小游戏。

时间过得很快，一低头，四点了。

宋小芒转头看到窗外的秋光，蓝色的天空金色的树叶，是一种高饱和度的美。她说：“陈樾，我们出去走走吧。”

陈樾没有丝毫犹豫：“好的，稍等。”

五分钟后，陈樾背着个小书包又提着宋小芒给的橘子说好了我们走吧。

宋小芒惊讶：“你背书包干嘛？”

陈樾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就当做秋游吧。”

“秋游啊，真怀念。”

和春游的程序一样，远足、吃零食、玩游戏。不同的是所见之景完全不同，绿色和金色是两种截然不同的美。

他们去了附近的一个小公园，草坪上已有三三两两的人或坐或躺着享受秋光，有大人带着孩子，有情侣，有中年闺蜜团。

挑了一处地方，宋小芒直接坐到草坪上，陈樾却从书包里掏出了一块餐布。

“准备得真周到。”宋小芒夸赞。

陈樾一边忙活一边说：“小时候爸爸妈妈经常带我出去玩，妈妈又特别喜欢买东西，所以家里有好几块餐布。”

“真幸福。”宋小芒也忍不住上手帮忙理餐布。

“是的，小时候还是有许多美好的回忆的。”

宋小芒没有吭声了，她也有很多美好的回忆。秋天的时候，表姐骑自行车载她去乡下，坐在后面脚麻了针扎样疼，但是一下车就看到了成片的红色枸杞和黄白色小野菊。野草枯黄，但能看出曾经茂盛的痕迹，来年，春风吹又生。他们采了一大捧野菊花和枸杞，决定回家晒干泡茶，但三分钟热度使他们从来没喝到过自己晒的菊花枸杞茶。

没喝到也无妨，因为小孩子并不喜欢茶的味道。小孩子只喜欢甜甜的饮料。

餐布铺好了，陈樾把书包里的零食一股脑倒了出来。

像半年前春游的时候，但是人少了许多。谢智天抱着一堆零食的情形浮现在眼前，宋小芒便随口问了句：“孙奕和谢智天现在怎么样了？”

“他们很好啊，分班考试都考了年级前十，月考考了年级第一第二。”陈樾又补充了一句：“就像我们一样。”

我们。

宋小芒忽然发现，上辈子羡慕的那类同学圈子，如今自己竟然轻而易举地融入进去了。从他们，变成我们。

是只有重生一次的原因吗？不是的。

还有最朴实的努力。如今能在年级占到前几名，不是随便重生一下就一定可以得到的。她也付出了努力啊，比上辈子更多的努力。

发现宋小芒没有说话，且明显在发呆想什么事情，陈樾没有问她在想什么，只是轻轻地把自己认为好吃的零食放到她的面前。耐心等待着她回过神来能同自己聊聊天。

忽然一片泡泡飘过来，宋小芒终于回过神，看到不远处的小孩子们追逐打闹，吹着泡泡。小孩子有时很烦，有时很可爱，比如现在。

微风轻拂，碎发轻舞，她轻轻地笑了，在一片五彩斑斓的泡泡里，她的笑容格外明丽。

陈樾眼疾手快地摁下了快门。这是第二张，他偷拍她的照片。

“咦？你还带了相机？”

陈樾害怕被发现自己偷拍她，连忙把镜头转向他处，并故作镇定：“对啊，想着外面风景优美，就带相机出来拍几张照了。”

真是个文艺小男生。宋小芒心中赞叹。

秋分早就过了，白昼愈短，宋小芒随手捡了面前的零食吃了一袋，太阳就要落山了，冷意顿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