迷迷糊糊的又睡了过去。 而不知道过了多久,她被一道奇怪的响动吵醒,她还没睁眼,就听见了有人上楼的声音以及不大不小的交谈声。 但是听声音好像不是斯内普教授? “……我知道爸爸——教授肯定在魔药室里,我上来放完行李就去找——”伴随着越来越近的脚步声,爱尔柏塔迟钝的思绪终于转了起来。可还是来不及了,因为房间的门已经被人倏地推开,而那道略有点奇怪的人声也戛然而止,随后沉默了几秒突然拔高,“——弗利!?” 房间门斜冲着她的床,所以她睁眼的时候刚好看到了站在门口处,正提着行李一脸错愕的德拉科-马尔福。 他看起来和放假前不太一样,下巴尖了,身形也高了一些,不过他头上的发胶抹的依旧很多。 马尔福不可置信的迟缓的眨了眨眼,他的目光从周围的摆设落在她的身上,似乎是在确认自己有没有看错。然后他的表情瞬间就跟见了鬼似的,爱尔柏塔心想她刚才的表情恐怕和他如出一辙。 “……你——” 她在一片可怕的沉默中平静的坐起身,话还没说完却见对方的耳朵突然变得通红并满目慌张的后退一步,他猛地侧过头像是要把自己的脖子给扭断似的,接着气急败坏的说:“你——你快点躺下!” 最后他将房间门‘砰’的一声重重关上,震的门框都在发颤,紧接着就是凌乱急促的脚步声以及马尔福的‘爸爸!我们来错地方了!’ 她被对方那句‘你快点躺下’给弄懵了,于是爱尔柏塔低头看了看滑到腰部的薄被以及自己身上奶白色的吊带睡裙——好像露的有点多。虽然进入八月份后气温不是特别高,但她这个人耐冷不耐热,即便她施了咒语还是会觉得有些闷,再者她在楼上时斯内普教授也不会上来,所以她就将睡衣换成了最凉快轻薄的那种——也没有锁门。 思及至此爱尔柏塔赶紧脱下了露了大片肌肤的睡裙并趁这个机会快速捞起衣物,与此同时她还听到了另一道很久都没有听到过的稍显慵懒的男音:“小点声德拉科,你妈妈教给你的你恐怕都忘了——而且你在说什么胡话?” 是卢修斯-马尔福。 这种说话的腔调和拉长的尾音她永远忘不了。 爱尔柏塔顿时有点头大,她没想到马尔福父子竟然会突然出现在斯内普教授的家里——虽然有些意外,但仔细想想也在情理之中,因为根据马尔福日记里的日期来看,他每年八月左右都会来教授家里进行学习。 这时她已经穿戴整齐并给自己用了美容魔法和清新咒,不过她在离开前却警醒的将那本日记本塞回了原处。而在她推开门下楼梯的同时,她听到德拉科-马尔福还在小声的争辩:“可是我刚才看见弗利在我的房间——” 然后就是什么东西抵在地板上敲了两下的声音,小马尔福顿时没了动静。紧接着爱尔柏塔就听见卢修斯-马尔福用一种暗含警示的语气道:“我得提醒你德拉科,那不是你的房间,而是西弗勒斯的房间。另外——是哪位弗利小姐?” 小马尔福没说话。 “好吧——我想我知道是谁了。”傲慢的声音继续着,“那么注意你的风度德拉科,你显然已经在一位淑女面前失礼了。” 刚好走下楼梯的爱尔柏塔闻言就有一种在听克莱尔女士说话的错觉,因为她的曾祖母也是每天将‘礼仪’‘淑女’等等词汇挂在嘴边。而等她走入走廊步入客厅的时候,她的脸上已经挂上了相当标准的像是面具一般的微笑。 她没理会德拉科-马尔福,而是率先看向了立在客厅最中间,与这里格格不入的微抬下巴的男人。他不过三十多岁的模样,相貌自然不必多说,但凡长了眼的人都不会讨厌那张英俊且富有魅力的脸。对方那一头金色的长发拢在肩前,浅灰色的眼睛正以一种审视的态度看着她。他穿在最里面的衬衣扣子一丝不苟的系到了最顶.端,面料柔软的马甲贴合了他的身材,而剪裁合适的黑色丝质巫师袍则遮掩住了他的手臂。 爱尔柏塔不着痕迹的看了一眼对方手中抵在地板上的蛇头杖,知道纯血家族中的长辈们都喜好一些虚礼,正如同她的父亲雅安-弗利和克莱尔女士那样,这大概是纯血家族的通病。于是她提起裙子屈膝行礼,“日安马尔福先生。” “你好弗利小姐。” 卢修斯-马尔福眼中的审视不知何时已经敛去,他的嘴角牵起稍一点头,态度虽然依旧有些倨傲,可是却隐约露出一种长辈关怀小辈的姿态。 而德拉科-马尔福却表情古怪的站在一边不发一言,估计是还没从‘我的房间怎么会有弗利’这个惊悚的概念里挣脱出来。 这位始终优雅的男巫显然也注意到了这一点,他微微蹙眉斜睨了自己的儿子一眼,而手中的蛇头杖同时微抬敲了一下地板,“德拉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