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r> 夜莺安抚地在她的肩头拍了拍:“不必太紧张,她只是嫌疑人之一罢了。” 阿娅:“……说实话,这种安慰让我更紧张了。” 夜莺低笑了两声,不慌不忙地说道:“首席大人,比起宁宇陛下身亡时议事团的变乱,现在不过是小场面罢了,再说,我对我们的王后陛下很有信心。好了,我继续去调查可疑人士了,王后陛下交给我的任务可得好好完成。祝您好眠。” 阿娅目送夜莺离去,许久才自言自语道:“为什么是王后陛下而不是陛下?” 走廊深处传来夜莺的回声:“因为他有一个了不起的理想。” 送走了夜莺之后,阿娅回到了自己的座位上,她有一堆政务要处理,忙到天明也是常事。只是今夜,有一位她尊敬的人造访了她的办公室。 “陛下,您怎么来了?” 宁舟进来的时候,阿娅立刻上前迎接。 趁夜而来的毁灭魔王看起来心情很不平静:“我有一些事情要问你。” 阿娅紧张了起来,犹疑地转开了脸:“是什么事呢?” 宁舟:“我是几岁来魔界的?” 阿娅的心中咯噔了一下,她想起了齐乐人偷偷交给她的一封信,信中讲述了宁舟的记忆问题,让她务必不要告诉他真相,这会让他记忆更错乱。 阿娅不敢看宁舟的眼睛:“十八岁。” 宁舟沉默地看着她,她低着头,心虚得手都在颤抖。 宁舟:“我会找很多人确认,所以你最好告诉我实话。” 阿娅:“我……我……对不起。” 她仍是拒绝回答。 宁舟:“是齐乐人让你瞒着我的吗?” 阿娅的嘴唇紧紧地抿在了一起。 空气中死一般地寂静,沉默之中,阿娅感到汗水从额头上滚落,她体内的本源在疯狂地向她警告:他在愤怒,快逃,逃远一点,他随时可能发疯。 可是阿娅不想走,她在煎熬中屈膝,裙摆下沉重的龙蚁铠甲跪在地毯上。 “我不能说,请您不要再追问了。”恐惧之中,阿娅咬紧牙关,毅然决然地拒绝道。 宁舟低头看向他的首席:“你在发抖。” 阿娅:“……” 她感到恐惧,毁灭魔王低沉的嗓音里是随时会爆发的压抑与癫狂。 宁舟低垂着眼眸:“你在害怕我。” 阿娅沉默不语,后背却被冷汗浸透,她几乎克制不住逃跑的欲望。 因为这是一场安静无声的毁灭。魔界风格的办公室中,每一件物件都彰显着议事团首席的地位,然而这一刻,不论是整齐的卷宗还是华丽的权杖,所有的东西都像是被燃尽的纸张一样,缓慢地沦为焦灰。金碧辉煌的装饰一寸寸化为齑粉,落下的尘埃宛如尘埃,落在首席华美的礼服上。 宁舟愣住了,他环顾四周,这间办公室已经无声无息地化为灰烬,只留下跪在他面前惊魂未定的阿娅。 他难以置信地看着自己的手,那一瞬间外溢的毁灭本源,轻而易举地摧毁了这里。 “抱歉……不要告诉乐人。”宁舟深吸了一口气,压抑住胸膛中淤泥一般的情绪,头也不回地走出了她的办公室。 阿娅瘫软在地上,颤抖地看着灰飞烟灭的房间,惊魂未定。 三年里,她一次次与毁灭擦肩而过,这不会是最后一次。 许久她苦笑了一声,嘶哑地说道:“我怎么可能不害怕呢……陛下。” ……………… “烦死了,为什么我要研究魔王的婚礼仪式应该有多少个步骤啊?我又不是魔王,这不是我该了解的东西!”灾厄恶魔正在对下属大发脾气。 属下被它连踢带打,充当了一只可怜巴巴的沙包。 灾厄恶魔发了一会儿疯,痛苦地继续研究婚礼。 它对着墙面上巨大的南疆地图沉思:“婚礼要在茶湾行宫举行,茶湾行宫的地势高,台阶就有几百级,全部铺上定制的红地毯……等等,那群羊奴不会来不及赶制红地毯吧?” 灾厄恶魔想起克里尔羊奴地毯的编织速度,顿时脸色大变,恨不得立刻过去当个黑心监工。 很快,它就没空想这些了,因为一股充满压迫感的毁灭力量降临了这里。 灾厄恶魔神色肃然,恭恭敬敬地打开了门:“尊敬的陛下,不知您深夜驾临,有失远迎。” 毁灭魔王披散着一头黑色的长发,身后的披风在凛凛夜风中飘扬,他一言不发地拔出刀,架在了灾厄恶魔的脖子上。 灾厄恶魔面色惨白:“陛、陛、陛、陛下——我是冤枉的啊!” 毁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