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握着手上的布兜,白公公心中颇有些无奈。不想收这个钱,但又不敢,最后只能尴尬的笑道:“夫人言重了,督师待咱家有恩,咱家自然要多多帮衬的。”
“公公哪里话?虽说咱们关系不需要这些,但在宫里行走,总要打点一下的,要不连个称心的人都没有。公公尽管用,宫里那边若是不够用,再派人来取便是!”萧如雪这番话听上去很暖人心,但落在白公公耳朵里无异于一道枷锁。钱这个东西收的越多,越撒不了手。
铁墨沉吟片刻,神情严肃的问道:“白公公,你久在宫中,大多事情都了解。我问你一句,若是不加干涉,娘娘会如何?”
白公公不由得愣了下神,犹豫了一会儿,咬着牙关低声说道:“不敢欺瞒督师,往常宫里碰到这种事,会越来越严重的。娘娘的事情,想必督师心里也晓得一些,如果不加干涉,娘娘以后的日子定然不会好过的,这还只是开始,再往后,娘娘的命恐怕就.......”
剩下的话白公公没敢说下去,他相信铁墨二人能听懂。皇宫大院,人人趋之如骛的,但同样也是一座巨大的牢笼。久在宫中,白公公见过太多生生死死的事情了。后宫之中,从嫔妃到宫女,只要从上边掉下来,那就不是简单地落毛凤凰不如鸡了。后宫之中,什么心思的人没有?进了西宫寒新苑,煎熬之下,少有能熬过三年的,大多数不是疯了就是病死了。当然,是不是真的病死,那就不得而知了。
这次内阁主导,陛下也没拦着,若是没人干涉,娘娘的结局不会太美妙的。为了保住皇家名声,为了堵住悠悠众口,让娘娘暴病而亡似乎是最好的结局了。白公公本人是不想看着这个结局的,娘娘是个好人,早些年若是娘娘护着,或许他白某人早就成为宫里的一抔土了。
待了约有一盏茶工夫,白公公匆匆离开了。铁墨坐在椅子里,脸色变得越来越冷,整个人仿佛一个巨大的冰块一般,“呼,这些人也真够狠的啊,为了对付我,连一个女人都不放过,而这个女人以前还帮过他们。陛下......也很没良心啊......她为陛下做了这么多事情,居然不如皇家脸面值钱......”
萧如雪蹙着黛眉,心中颇有些不悦。铁墨与张嫣之间的过往,她并不是太清楚,但海兰珠以及常闵月等人对张嫣有意见,她是晓得的。准确的说,那几个女人之所以生气,就是担心跟张嫣走的太近会惹来麻烦,果不其然,该发生的事情还是发生了。
心中不乐,但萧如雪也不会愚蠢到这个时候表达出来。内心里,她也不希望铁墨做个冷血无情的人,铁墨今日可以不顾张嫣,那么明日也可以不顾其他女人的安危。不管多么理智的女人,总会有小女人自私的一面。
“你打算怎么办,这件事管不管?”萧如雪坐下来,尝试的问道。铁墨抬起头,冷笑道:“管,当然要管,陛下可以不在意她的死活,我可不行。看来该找时间跟王承恩谈谈了,哼。”
铁墨并不蠢,成基命那些人设这个局,就是想用张嫣当引子把他铁某人引过去。只要他铁墨直接插手后宫之事,那么无论结果如何,必然会让陛下十分的不满。虽说朱由检现在已经生出戒备之心,但至少双方关系还算和睦,若是因为张嫣的事情弄的撕破脸,那就真有点得不偿失了。
张嫣的事情肯定要管的,但绝对不能按照内阁的意愿去做事,否则就被别人吊着鼻子走了。
“见王承恩?你疯了不成?你可别忘了,他可是看着陛下长大的,他能舍了陛下帮你?”萧如雪十分诧异,出言拒绝道。铁墨摆摆手,自信道:“正因为他一心为陛下考虑,所以才要找他。”
次日一早,铁墨便找个理由进了宫。来到张嫣原来的居所看了一眼,只见院子有些空荡,原来的宫女太监也走了个干净。哎,这速度还真够快的。铁墨并没有急着去寒新苑,而是在东院缉事厂这找了一间屋子坐了下来。东缉事厂,简称东厂,以前这里可是与锦衣卫镇抚司齐名的内廷衙门,甚至从某方面来说威风更胜锦衣卫镇抚司。
可惜,时至崇祯五年,东厂衙门已经不复当年,这里的番子少了许多,虽然这两年已经反应过来的朱由检想尽办法重建厂卫,可惜收效甚微。任何事情都是一样的,毁一样东西举手可完成,可是想要重建那就千难万难了。铁墨来到东厂衙门后就坐着喝茶,虽然没让人去找王承恩,但以王承恩之精明不可能没个反应。
自己在东厂坐着,王承恩这个司礼监大太监要是一点回应都没有,那他也活不到现在了。果然,做了约有一个时辰,院中出现了王承恩的身影。
进了院门,王承恩摆摆手将身边的两个太监留在了外边,进了屋,拱手施了一礼,笑道:“铁督师突然来这东缉事厂,可是有什么事情想让咱家帮忙?”
“呵呵,王公公还真猜对了,着实有点事想劳烦公公,听说张娘娘最近搬到了寒新苑那边,想请王公公帮个忙,多照拂一番!”
铁墨话说的轻巧,可是王承恩的脸色却是变了又变。虽然之前听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