内帑还是放在户部,又有何区别?”
成基命等人自然是不屑的,钱放在谁口袋里,那就是谁说了算。皇帝说得好听,可到时候不拿钱,还能逼着皇帝掏钱?所以,不能在乎陛下说什么,得把钱拿到手才行,成基命使个眼色,周廷儒站到李琼身旁,认真道:陛下此言差矣,国有国法,家有家规,自我大明立国以来,财帛进项,多入国库。内帑乃陛下私财,以皇庄等收益为主,这样擅自截留缴获物资,是不是有些不合规矩?此事若传扬出去,天下百姓又该如何看陛下?
朱由检本来心情很不错的,可是渐渐地被这些人弄的有些发火了。这哪是跟皇帝谈话,俨然已经软中带刺,暗中威胁了。这要是不把大头分给国库,这些人又要在民间大搞舆论攻势了,到时候他朱由检岂不是变成无道昏君了?
百姓可不懂那么多大道理,他们只知道你皇帝把钱踹自己腰包里,就是不打算赈济百姓。可事实并非如此,朱由检自然是有其他打算的,可他骨子里也是心系灾民的。必要的时候,从内帑掏钱,他绝不会眨一下眼睛,否则的话,也不会短短几年时间,内帑空空如也了。
朱由检不放心把这么多钱放到户部,虽说眼下厂卫体系荒废,但他朱由检还不是彻底的聋子瞎子。以前赈灾,内帑流出也好,户部也好,只要经六部的手,最后落到百姓手里的实惠十不存三。八百万两白银,若是大头分到国库,那最后有三百万两银子用到实处就已经烧高香了。
五百万两白银入内帑,朱由检早有打算。一部分用来重建厂卫体系,另一部分用在其他地方。计划的很好,可是还没实施就已经遇到了巨大阻碍。成基命、周廷儒等人全都出列,说着不同的理由,总之,内帑不能占大头。让朱由检郁闷的是,侯世禄也没站出来说话,这下整个朝堂上一片反对声。
面对这种局面,朱由检只能做出让步,重新分配,五百万两白银入国库,归户部管,剩下的归内帑。一前一后,两百万两的出入,这差距可就大了。眼下用钱的地方太多了,三百万两,还要兼顾厂卫,几乎是不可能的,指望户部出钱养内廷厂卫,那更是天方夜谭了。
时至今日,朱由检也早不是当年的热血少年,他已经意识到自己犯了巨大的错误。所以,一直想尽办法补救,若是能重建厂卫体系,或许压力就没这么大了。计划早就有了,可直到现在,一步也没能卖出去。有些东西毁起来容易,可想要重建就千难万难了。
银子分配有了议案,接下来便是浙江的事情了。浙江盐场大乱,盐价飞升,江南民怨沸腾,此事已经影响到了北直隶,所以当南京方面的公文送来后,就不得不慎重对待了。
成基命拱手言道:“陛下,浙江盐场关系到我大明福祉,需早点将麻烦解决才是。臣建议铁督师可率众多停留些日子,解决了浙江的麻烦后,再行入中原配合各部继续剿匪。”
成基命此话一出,侯世禄当即回道:“此事万万不可,铁墨身负重任,眼下剿匪才是重中之重,岂能避重就轻,舍了流寇,去浙江管盐场的事情?陛下,臣以为浙江的事情还是交由浙江处理比较好,实在不行,还有南京方面与京营帮忙,想来不会出什么大事儿的。”
其实就算侯世禄不说,朱由检心里也不怎么同意这个建议的。虽然不知道这里边有什么猫腻,但成基命等人想把铁墨调到浙江去,摆明了是没安好心。仔细想了想,他耐心的说道:“朕觉得侯爱卿所言甚是在理,剿匪才是最重要的事情,眼下河南、开封求援的公文不断送来,军情紧急,还是赶紧让边军调入中原吧,最好是尽快把流寇赶回陕西。”
朱由检虽然急着剿匪,但还没急糊涂。他也知道段时间内剿灭流寇几乎是不可能的事情,最好的办法就是把流寇逼回陕西。陕西已经糜烂到底了,也不怕流寇再折腾。
成基命嘴角一撇,显然没打算轻易退让,这时钱谦益义正言辞的说道:“陛下,江南乃我朝之根本,断不能乱,官盐事关天下民生。反观高迎祥所部流寇,刚刚溃败,损失惨重,短时间内已经无力祸乱中原,趁着这段时间,调边军入浙江,尽快平息盐场之乱,方是良策。”
似乎生怕朱由检会找其他理由似的,成基命补充道:“陛下,如今袁崇焕在山东重创白莲逆党,效果显着。逆党已经折腾不起什么风浪了,完全可以调袁崇焕率兵入河南。”
“这......”朱由检眉头狂跳,心中更是已经火冒三丈。当时大家意见一致,都想斩杀袁崇焕,后来这帮子人把袁崇焕保了出去。现在倒好,得寸进尺,竟然还想着让袁崇焕插手河南剿匪一事。崇祯早已不是几年前的吴下阿蒙,这里边的道道多少能猜到几分。
调袁崇焕入河南剿匪,总得给袁崇焕一个说得过去的身份吧,否则以什么名义去剿匪?
果不其然,不待崇祯说话,何如宠接着成基命的话继续说道:“臣以为成大人的主意甚好,眼下袁崇焕在山东没什么事儿,调他去剿匪最好了。当然,这白莲逆党的事情也不能放下,可以暂时许他一个两省巡抚,管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