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见江月心所言,一直跟水人抬杠的苏也,却在旁幽幽道:“墙里秋千墙外道,墙外行人,墙里佳人笑。笑渐不闻声渐悄。多情却被无情恼啊……” 江月心转向苏也,赞道:“这话说的妙!他就是这样的,叫人伤心了,他自己反倒一副无辜的样子,想骂他又骂不出口……唉!苏家姑娘,你这番话,许是你有感而发,却也说出了我的心声。” 苏也苦笑一声,道:“这话的确妙,却不是我说的,而是出自苏轼之口。” “苏轼是谁?”江月心问道,“也是那家伙的……朋友吗?” “谁晓得呢?”苏也似叹似悲,“我现在才发现,自己是多么的不了解他……” 江月心走过去,轻轻拍了拍苏也的背,顺势搂住了她的肩膀。好奇妙的感觉,刚才还在像互怼抬杠的两人,此时却仿佛亲姐妹一般相互依偎,相互安慰,相互……取暖。 周游在旁摇摇头,自顾自道:“不对。” “什么?”江月心和苏也回头看他,疑惑问道。 “他才不是无情的,他只不过是……只不过是……”周游缓缓道,“只不过他的情感太过丰沛,丰沛到已经无法用多情来形容他,丰沛到连他自己都无法承受……所谓无情,不过是因为他情深到了极致罢了。” “得了,他给你什么好处了,叫你这样给他洗白。”苏也才懒得听周游瞎扯,只往前走了一步,有意无意的与江月心拉开些距离,只望着木偶般的杆儿强,道:“说了半天,我们到底该怎么对付他?” 毕竟还要赶路,总不能让杆儿强总堵着门啊。 “我以为我已经说的很清楚了,”江月心道,“用太白飞金之术啊!” “可那样会将杆儿强杀灭啊!”苏也摇头道,“不可以这样的,我以为我们已经讨论过这个问题了。” “的确是讨论过了,不过结论是什么呢?”江月心越说越有些不耐烦了,“我也以为我说的够清楚了,必须要将这个什么杆儿强和控制了他的草木之力一并剿杀,否则那草木之力就会逃脱,哪怕这里只是一段草木之力而非树精本体,叫他逃脱了也依然会附身到其他人身上,给我们造成麻烦!” 江月心喘口气,又道:“我不管你们和那杆儿强是什么关系,反正我是不会因为顾忌他的死活而停下脚步的!阿玉还等着我去救呢!” 说着,江月心就要开始结印,眼看就要喝出口诀,使出那“太白飞金之术”了。周游见状,急忙飞身上前,一把握住了江月心的手,急急道:“月心,慢着……” 在这个瞬间,江月心抬眼向周游狠狠瞪去。不得不承认,江月心在不说话的时候,的确算是个完美的绝色佳人,尤其是那一双眼睛,明明只是带脾气地瞪人,可看在周游眼中,却分明多了几分撒娇般的嗔怪,叫人看了,心中无法不变得柔软起来。 而且,在这个短暂的对视瞬间,周游忽然还生出了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就好像,自己曾经无数次见过江月心流露出这样的眼神这样的神情,并且无数次沉溺在这双眼睛里。 “你想干什么?”江月心眉毛都竖起来了,对着周游大喝一声。正常说话这家伙好像完全听不到,没办法,江月心只能是把声音抬高了吼他。 “你犯什么花痴?”苏也更实际,直接上手揪住了周游的耳朵,“你攥人家手干什么?” 周游打个激灵,急忙把握住江月心的手松开来,自己也觉得有些不可思议。自己这是怎么了? 刚才那种感觉到底是怎么回事儿?难道自己真的对江月心动了心?不可能啊! 周游使劲儿晃了晃脑袋,现在可不是走神的时候,得专心,专心啊! 更何况,苏也看自己的眼神也越来越像刀子了呀!周游连忙定定神,道:“我是想说,杆儿强是我们的朋友,也是那个家伙的朋友,杆儿强他此来也正是为了搭救那家伙……我好像跟你说过,杆儿强在草木之属中原本是极受重视的,甚至还做过那树精的备用‘皇袍’,他能来到这里救人,那是几乎与整个草木之属为敌,他几乎是背叛了他的种属才站到这里的!我们,我们若是把这样的人杀灭掉,难道不会伤自己人的心吗?难道,不会让那些原本还在摇摆在中间的草木们,瞬间站到我们的对立面吗?这种境况,难道是我们要救的那家伙愿意看到的吗?” 周游一口气说了许多,却不敢看江月心的眼睛,只是装作专注的样子望着杆儿强,但口里还是对着江月心说道:“对于你被关在地下这事儿,你不是说你要找到他问个明白吗?若是被他知道你为了找到他而牺牲了他的一个朋友,你觉得,他会不会再次做出与千百年前同样的决定呢?你会接受这样的结果吗?” “不要……”江月心喃喃道,仿佛被周游说的失掉了魂儿。 苏也看着周游,只挑了挑眉毛。 江月心低下头,捏了捏眉心,略有些烦躁道:“这也不行,那也不行,到底该怎么办?那草木之力眼看就要恢复了啊!” “要恢复了……”周游看着杆儿强那张惊恐脸上的眼睛,针尖大小的黑眼珠正在一点点恢复原状,忽然有了主意,“对了,刚才你们用了水系的术法将那草木之力压制住了,那我们故技重施,依旧把它压制住,然后趁着草木之力被冻结的功夫,从他旁边过去进入通道便是。” “然后呢?留下一个定时炸弹在我们身后,好在我们在前头遇到那树精的时候,让这家伙在后头来给我们来过前后夹击包了饺子?”苏也大摇其头,“这根本行不通!” “对!”江月心亦附和道,“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