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下深处的密室之中,竟然生长了一株藤蔓缠绕的怪树。看那树的粗壮枝干,想来已是年深日久。只是在这不见天日的去处,树怎么可能生长?而且还一长就是多年? 难道游乐场在建造时就没有发现吗?还是游乐场有意保留了这棵树?哼,就冲他们私自挖了这样一个处处透着诡异的地下室,就得详细查查!刘大松用手扒着怪树的藤蔓,一边用力一边暗自寻思着。 “嘿!”刘大松猛然发力,怪树缠绕着的藤蔓纹丝未动,但在刘大松对面的树身之后,却发出一声沉重的“扑通”声,像是一个装满了东西的大麻袋倒地的声音。 刘大松定睛一看,不由松开藤蔓,赶紧跑了过去。 那是一个人。 刘大松绕过缠缠绕绕的树根藤蔓,来到大树背后那人倒地的地方,先摸了摸那人的颈动脉。 从那人倒地的姿势来看,很可能已经失去生命了。 果不其然,那人的脉搏,已经没有了。 刘大松将趴伏在地上的那人费力地翻转过来,借着花朵幽幽的蓝光查看,发现这人有些眼熟。再仔细一看,不由心中一惊:这不是小王追的“偶像”,那个刚才还在大屏幕上唱歌的选手吗?叫什么来着安然? 安然静静地躺在地上,一头银发在这幽蓝闪烁的地下室中,分外扎眼。 刘大松亲眼看见安然在舞台上像僵尸一样,被工作人员“搬”了下去,当时他推测安然和其他选手一样,一定也是被使用了那种神秘的红色粉末,陷入了昏睡之中。谁成想,此时得见,竟是已经遇害了呢? 刘大松粗粗查看安然的尸体,只见她的右腹部有一条长长的伤口,看样子像是导致这女孩殒命的致命伤。 “像是锐器所伤,应该是扎到了肝脏,”刘大松自言自语着,以此来对抗阴沉的地下室所带来的压抑感:“大约是造成了大出血不对呀,大出血的话身上怎么这么干净呢?衣服也没换,还是演出时的衣服啊咦?” 刘大松发觉,安然的伤口并非新伤,很像是存在了几个月乃至半年以上的旧伤! 刘大松霍的站起身来。 这太诡异了。如果说安然是曾在几个月前受过伤,现在又因为不可知的原因导致的丧命,那么,这种能致命的大伤口,应该有缝合处理等医治过的痕迹。可是,现在不仅找不到这种曾经就医的迹象,而且,安然的身上还有解剖过的痕迹! 这说明,安然在遭受腹部的大创伤的时候,就已经殒命了! 可是,一个死人,是怎么站在台上唱歌的? 想想这个选秀节目,不算上海选的时间,单说在电视上播放,也有两三个月的时间了,没有生命的她怎么能参赛,而且一场又一场? 刘大松本能地感觉汗毛倒竖!可是他咬咬牙,安慰自己:“一定是有什么线索,我还没发现镇定!我得先救出树里那人” 刘大松将安然的尸体和先前发现的那具男尸并排放在了一起,自己站起身,活动一下胳膊,准备接着扯开那些藤蔓。不管树里那人可疑不可疑,都得先把他放出来再说。 这次,刘大松不再两手分别扒两边的藤蔓,而是用双手扯住一根藤蔓,集中了力量,使劲儿拉扯。 藤蔓被扯动,颤了几颤,些许蓝色幽花飘飘忽忽地从藤蔓上掉落,多数都飘落在地上消失不见了,唯有其中一朵悠悠然落在了刘大松的肩上。 刘大松根本没心思管那些花落到了何处,他的注意力都在树里缠绕的那人身上。只见那人蜷缩着身子,好像在子宫中的胎儿一样,安详地呼吸着。看来一时半会并没有生命危险。 只是让人想不通,他为什么会在树里面?有什么特殊意义吗? 刘大松扯开了一根藤蔓,换了手准备去扯下一根。就在这个时候,他闻到了一丝淡淡的焦糊味,好像什么小东西被烧掉产生的烟火味。 刘大松四下瞧瞧,并没有着火的迹象呀?他晃晃头,准备不管那焦糊味,接着对付藤蔓。 谁知,就在他晃头的刹那,刘大松突然像僵住了一样,难以置信地呆呆斜眼看着自己的左肩。 有一朵掉落的蓝色小花,正巧落在刘大松的左肩处。 掉在他肩头的小花并未像之前掉落在地上的那些花一样消失不见,这朵花静静躺在刘大松肩头,幽蓝的微光闪烁几下,渐渐变得微弱。 与此同时,刘大松看见小花下面,自己肩部的衣服像是被火星溅到了似的,被无形的火烧出一个小洞,小洞边缘的衣料变作焦黑、打着卷,迅速扩散,将这个小洞变成大洞,却依然没有停止的意思! 而那朵小花,它那微弱的蓝光,就好像得到了新木柴的火堆,“腾”的一下复又燃起,伴着高高的火焰,蓝光大炽! 随之而来的,是更浓重的焦糊味,是掺杂了皮肉烤焦的味道。 那着火的花儿,已经将火焰燃烧到了刘大松肩头的皮肉之上! “啊”花儿在皮肉之上燃烧所带来的剧痛,终于让刘大松忍受不住,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叫。那种痛,好像是种深入骨髓的尖利痛楚。 而且,还带着一种万千蚁虫同时咬噬将要把自己吞食殆尽的恐惧! 刘大松惊恐地瞪大了眼睛,几乎要将眼珠从眼眶里瞪出去!他看到了什么!他无法相信自己看到的一切! 他看见,那朵掉落在自己肩头的,燃烧起来的花儿,在蓝色烈焰之下,竟然像是快进镜头一样,迅速枯萎,枯掉的花瓣掉落,从中露出一粒黑油油的种子,这颗黄豆大小的种子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极快地抽出芽,伸出无数的须根,更快的,那些须根像活的虫子一样,扎进刘大松的血肉之中! 刘大松几乎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