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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刚进芜镇一中的时候就发现,这个学校大得出奇。林子大了,啥东西都有,别说流浪猫流浪狗了,荷花池边上甚至还有人看见过蛇。

阮禹从小就喜欢猫猫狗狗这些毛绒绒的小动物,因为爸爸有鼻炎所以不让养,她路上如果看见了,就更稀奇了。她日常会做的事就是去后山那块放一些猫粮,后来到了高三的尾巴,因为流浪猫太多,学校就清理过然后统一安置了。

唯独有一只刚出生的小白猫,阮禹特别不舍得。流浪猫就是天天喂,也有很强的警惕性,靠近人吃饭已经是非常不容易了,更不要说是主动蹭人、让人摸。但是那只小猫天生就很亲人,阮禹很怕它被带走,想领回家,但是家里那会儿也难,所以没有同意。

可后来没有几天就物是人非,她家里都已经一塌糊涂、自身难保了,有时候想想,那时候的自己也许还不如一只流浪猫吧。最起码,猫还会躲,她呢?她那时候会做什么?

那会儿她还给这只小白取了几个名字,汤圆、元宵和蛋白。最后因为自己吃了太多元宵胃不舒服,所以猫的名字就变成了蛋白。这一切,她都在傅遇深面前碎碎念过,但是,只是自己没有想到,他竟然会记得。

可是,如果算算年纪,这只“蛋白”应该也已经快十岁了,明显跟刚刚见过的猫对不上号。

正奇怪着,奶奶趁傅遇深不在,拿着一个厚厚的红包还有一个红丝绒首饰盒出来了。

阮禹自然知道奶奶是要干什么。

“阮禹啊,我家遇深不爱说家事,你别觉得被怠慢了。”奶奶笑着把红包塞进阮禹手里,又打开了首饰盒,拿出了一只清透的玉镯。

阮禹不懂玉,但奶奶拿出来的时候,她还是本能地后退两步。

她知道,自己不能收这么贵重的东西。

“没有,奶奶给我做了这么多菜,怎么是怠慢?”

阮禹真诚地说,但是下一秒,奶奶就把阮禹的手一拽,笑着说:“别动啊,镯子摔了就不得了了。”

然后,阮禹还没反应过来,手上就多了一个手镯。它在手腕上冰冰凉凉的,仿佛时刻提醒她,现如今已经戴上了枷锁。

“戴上这个手镯,就算是我那傻孩子的媳妇了!”奶奶高兴得精神头十足,末了,又不由得说:“你以前读高中的时候,我就觉得你会是我家的媳妇儿,时隔这么多年,遇深等了这么多年,也算是得偿所愿了。”

“他等了……很多年?”阮禹摸着镯子,一时间忘了应该记住自己的身份。

“可不是!他呀……”

“奶奶,我们赶时间,要走了。”正说着,傅遇深拿着阮禹的外套和包,跟奶奶道个别之后,不由分说地拉起她,直接要走。

阮禹以为奶奶会觉得意外和生气,没有想到她还乐呵呵的,好像习惯了这样的傅遇深。

高速路,坐在副驾驶上的阮禹捏着奶奶给的红包和镯子,想说话又不敢,只是不住地偷偷看看他。

“不喜欢?”他的话冷冰冰的,又说得没头没尾的,要不是阮禹机灵,肯定不知道他在说什么。

“哦……不是,就是想着太贵重了”阮禹说出这些话又有些后悔。

贵重?从重逢之后哪件他做的事情“不贵重”了?

但她还是不免奇怪,之前傅遇深家境又不好,后来就算是起家了,奶奶也依然节省,可她手上为什么会有这么贵重的东西呢?

“你让奶奶给我的?”

傅遇深专心开车,修长的指节轻轻敲击着方向盘。

“不是。”傅遇深吐出这几个字之后,从后视镜里瞟了阮禹一眼。

这些天,即便自己再怎么帮忙,她还是清瘦了许多。今日穿的长连衣裙又很修饰身形,更显得她腰身纤细,一度让人忍不住要拥上去。她脸上也涂了淡淡的妆,自然又好看得很,似乎是自作多情有些下不来台,两颊的红润再加涂上去的腮红,阮禹的脸像是蒸熟了般。

红灯处,他停了车之后竟然鬼使神差地伸出手想去触碰。可阮禹就像是受了惊的小猫,整个人都向后退去。

这是怕,还是根本就不想靠近?

“我只是想提醒你脸上腮红打得太多了。”傅遇深收回手,神色里竟透出不屑来,仿佛这样能显得方才自己不是那么有失风度罢了。

他这一说,阮禹脸上更是不得了。因为平时不化妆,她随身连个小镜子都没有,只能拿了面纸对着手机摄像头擦了擦,好显得自己不那么难看。

她心想,怎么回事嘛,这两天学了好久,今天竟然失手了!

末了,又觉得这样不太好。

女为悦己者容,她又不是为了他傅遇深打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