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的观众都在，唯独女主角却罢演了。若是别人可能会觉得，她受到这般“宠爱”却还摆着架子，实在是有些装过头了。可经历了凌晨那一遭，晓芒可不要太理解她的心情。

突然，电梯门打开了，出来的不是别人，而是阮禹的导师何教授。大家一看到他，立马就鸟兽作散，赶紧回各自工作室，尤其是他自己的学生，跑得都没影。

他快40岁了，但因为保养和自律，看上去不过30出头。起初学生们刚来的时候，很多女孩子还把他奉作男神，但只要一接触，便知晓他的铁面无私和极端严厉，能有几个不怕他的都少。

“你来一下。”

阮禹已经很努力地在凝神做事，没有管其他人的闲言碎语了。可是桌子被敲的一下，她难免心惊。

一抬头，竟是自己的导师。

他来工作室的时间不多，从前是一周一次，这回是出国学习后头回来，久违的恐惧感让她半晌不敢动作。

“阮禹，老师叫你去呢！”

见老师走半天了，对面坐着的师兄赶紧催促。

“阮禹，那我们就去把那些高档日料分啦，谢谢，不吃也浪费了呀，哈哈哈！”

“命可真好，就算被老师唠叨几句又怎么样！”

……

她才离开座位，后面一些声音便躁得没办法入耳。能去说什么呢？跟人吵一架吗？到头来别人还要假装无辜，说不过开个玩笑恭喜你，你怎么还认真了？

数着要毕业的时间，她深吸一口气，开了手机里的录音，敲门进了老师的办公室。

何奕东平时就是对生活很讲究的人，即便他吩咐了学生在他不在的时候也要按时在办公室做卫生、侍弄花草，现在一来，也是拿了把小剪子，精心修理着窗台上的矮松。

看着他不算高的个头，阮禹却只觉得胆寒。好在学校有不成文的规定，老师和异性学生独处需要开着门，她才不至于觉得压力太过。

“坐啊，站那么远干嘛。”何奕东放下了喷水壶，回到办公桌前，打开了电脑，似乎并没有看她。

阮禹慢慢挪到了一旁的沙发上，规矩地坐好，一句话也不说，连最应该跟老师打的招呼都说不出口。

“老师从不曾强迫你，我追求自己所爱，也没有什么不对吧？”他停下手上的事，将椅子转到她的方向。

阮禹的手越捏越紧，头低得很低，还是一言不发。

“倒是我没有看错人，我才走两个月，现在是院里跟我打招呼，学校也跟我打招呼，托我好好照顾你。”他叹口气，笑道：“今天甚至让我看到这样请全院喝下午茶的奇景，阮禹，真不打算解释什么？”

何奕东的声音很闲适，仿佛他之前对阮禹做过的事情没有发生过一样。

“老师，我没有什么好解释的。”阮禹盯着地上的砖纹，声音很小，但落地有声。

“我明白了。”看着这个阵仗，何奕东心中也有数。“什么时候嫁人？”

阮禹懵了，半晌，只能保持沉默。

她到底出社会历练了几年，还不至于那么傻。傅遇深在背后做的事确实给她带来了很多困扰，可唯一好的是老师有所忌惮，以后可能不会靠近她，因而，她不能直接否认。

何奕东轻笑，也不知道想歪了没有。

“我换种问法，你还要继续学业吗？”

“老师，我会继续学业的。”这一次她回答得很快，也很坚定。

老师推了把鼻梁上的眼镜，无法言说此刻的心情。他一手拉开旁边的抽屉，将里面一个扁平的礼物盒放到桌角。

“回国的时候看到一条项链很适合你，就买下来了，当作为我从前的鲁莽道歉。”

阮禹想到了以前的事，即便他没有做过什么过分的，但终究让她不舒服。

她摇摇头，拒绝了，但没有拒绝他的道歉。

比起落魄的时候遇到的那些人，烂中择优，她的导师倒不知道强到哪里去了。

“怎么不拒绝那个人？”导师脸上也没有什么遗憾，对于阮禹，他就好像是绅士般地追逐，可追不到，换一个也行的样子。

“拒绝不了。”

阮禹抬起头，终于敢直视他。

下午四点，吴忧看到一个消息之后，再也按捺不住，拉着老易就去了傅遇深那里。

一进门，又是冷调的黑白灰，夏日的尾巴还没过去，吴忧却打了个寒颤。

傅遇深依旧是懒懒不想说话，他穿着白色家居服，看着比前些天瘦了些。他像是宿醉后才起没多久，但脸上完全没有浮肿和倦怠，温和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