干涉。” “有力可助你,但修行仍在个人。”桂元平慢慢说道,声色平稳,好似一口老井。 话有些让周成感动,但却也恰到好处,并没有让人特别触动内心情愫。 周成闻言后,再说:“谢谢老师。能告诉我这些。” “可我还是有些不太明白,我现在到底该如何与曾老师处理关系呢?” 按照桂老的说法,那曾老是把我当了学生看待的啊,而且还用手段给自己在制造困境,那我要怎么与他相处,去老老实实当他学生? 可他的确又是把我拒之门外了啊,这一点,周成考虑不全面。 桂元平则沉吟片刻后回道:“这个我也无从回你。与人相处,各自在人。” “不过有一点你要清楚,一个家里面的孩子,有的人是要在家里做主的,还有的孩子是必须走出去的,顶天立地,家里也会给予支柱。” “还有的孩子,能力一般,则会予以得更大一些,宁让其守旧除尘。怕去外面闯荡的时候饿死。” “我观你最近所图之事,知道你心向并不小。我猜测可能和陆乾州有关,就不知道,他究竟与你说了些什么。” “但是,在你没走出家门之前,兄弟间会内讧。可你放眼门外,久出不归的时候,兄弟、师门、叔伯之间的感情,会更加真挚一些。” “所以,我猜测,你与这样的关系,与曾教授相处,会更好一些。” 桂元平的话,含量并不算少,周成一时间,没能完全听明白和听懂。 但是,稍微体会一会儿后,周成若有所思的恍然大悟。 老周跟他说过一句话,亲戚是要靠走动才能亲近,日久反而生隙,相看两相厌。 那么,如果把曾老比作一个大家庭的中心,把桂元平比作一个大家庭的中心的话,那么曾老就该是这样的叔伯妯里关系? 周成只能这样表面体悟。 桂元平又说:“有一点你做得很好,君子不立于危墙之下,懂得迷幻视听,移花接木,这是好事情。不过,小周,在必要时刻,无需如此谨慎。” “多费心力于功课,把更多的心力,放在提升自己的底蕴和社会关系上,比你这样取巧,会更加有用些。当然,必要的手段是该有的。” “或者,善于发现身边的助益,让自己免于这些特殊的困苦,会更好一些。你能明白我的意思吗?” 桂元平觉得自己已经说得够直白了,你现在如此盘算与小心翼翼,不如多看看身边人,华国毕竟是一个人情社会啊,小周。 周成自然能够听得明白桂元平的意思,索性就直接问了:“老师认识安若?” 桂元平所述,与周成好久之前的不想努力大法,貌似有些类似。 所谓的特殊助益,不就是指着这个?安家恐怕也是这个意思。 “不认识,但看得出来。也能猜得出来你现在的意思,你只觉得,如今的自己不过是匍匐于微末。用如今流行话来讲,就是穷小子不敢直面自己的选择是吧?” “那你怎么以为,你出现的时候,人家里就没发现你的存在呢?” “过了这么久,人还特意跑来魔都,莫非所有人都一叶障目?” “是知道了,但未必就是你心里所想的对你不满意。” 周成自是思考过这样的问题,试探性地问:“老师,那不是还没往前再走一步吗?” 这种问题,他不敢给老周和老向说。 安家给老周和老向带去的压力,必然会很大。父母与自己的支持已经够多了,没必要凭空添他们的心里负担,如果一直执着于此,万一他们心里有了执念,该如何是好? 爱情可以有替换品,但是亲情只有唯独的二人,不可选择,不可替换。 从罗云身上,便能看出。 “那你不走,又如何知晓了?况且,你现在不是还有老师了吗?你就这么看不起你老师啊?” “不过这种事情,也得看缘分,水到渠成,最好不过,也不着急。”桂元平又如此说道。 爱情这种事,强求不得,强求而来的是凑日子。 周成还年轻,二十七岁多,够他等几年也没关系,年纪还小。 “谢谢老师。”周成如此回。 安若的家里的态度,周成早就知悉,他们对自己肯定不会反感,只是怕万一有了什么误会,到时候引来反弹,并非周成能承受得住的。 他目前的积蓄,倒是有了不少,但也害怕被人毁了前程。 倒是桂元平这一个因素,周成一直都未考虑在内,所以还在慢慢积累,可今天听来,似乎桂元平这个因素,倒是也能处于自己考虑和可利用的一个因素了。 周成的内心稍定。 “家就是国。”桂元平最后说了一句,便主动挂断了电话。 周成闻言,一愣。 紧接着狠狠地吸了一口气。 桂元平这话是什么意思? 家就是国? 他看出来了我,放眼的不是国内,而是在国外? 总有孩子是要守成,总有孩子要走出家门出去闯荡…… 周成若有所思起来。 …… 周成回去之后,安若给他发来信息。 “师兄,你今天干嘛去了?我在你们手术间,都没看到你人呀?”安若问。 “我去找了两个朋友。你晚饭吃了没?”周成关心问。 刚刚和桂老通话的时间有点久,所以之前安若约饭的信息,他都没回,他与粟敏余横约饭的时间点,安若还在苦苦地打麻醉,没有能正式准点下班。 也没回信息,估计是在忙里忙外,遇到了特殊急诊抢救病人。 “还没吃呢,今天下午遇到了一个车祸伤,急诊抢救,多科室联合手术,可惜最后还没能救过来。” “唉,这算是我麻醉生涯中,第一次遇到在手术台上没救过来的病人。”安若然后发了一个叹气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