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石南对着一群人说:“实在是抱歉!你侄子这下肢的栓塞太严重了,我们已经清理了大血管的栓塞,但是膝关节远端的血运还没有通畅。” “这还是没用,远端出现了坏死,还是有可能会造成生命的危险。” “我怀疑是小分支动脉出现了栓塞,但血管太细了,而且如今患者又躺在手术室,没办法做造影,盲猜的话,只会对病人造成额外的损伤。” “甚至加大死亡的风险,我已经和骨科的康主任商量过了,这种情况还是适合截肢!” 张洪生也是把话接了过去道:“腹部的症状目前还算比较平稳,有不少的出血点,但应该都能处理得好,但是这两只腿的话。” “我们的黄主任已经是尽力了。” 安南等人怎么可能接受这样的结果?但是,好在他们还算是有素质的! 而是问:“黄主任,你估计,这腿大概还能保住多久?能不能撑得到湘南大学附属二医院的专家赶来啊?我们已经安排人去机场接了。” 人不在沙市,别人开会去了,也没有谁提前预料到安稳会出现这样的伤势,能及时赶过来就不错了。 黄石南无奈地摇了摇头说:“肢体动脉急性栓塞之后,平均坏死的时间是六个小时左右。但是个体的情况不一样,病人目前的情况还存在着挤压伤!” “等到专家到来,即便是再通了血,也会造成再灌注的损伤!到时候的肌肉组织能不能承受得住,也是一个问题。” “除非是现在就马上把栓塞打通,恢复远端的血运,不然的话,截肢对保住患者的性命,还是利大于弊的。” 腿对一个人有多重要,每个人都很清楚。更何况小七还是个军人,一旦失去了双腿,莫论前程,就是基本的生活都会有困难。 除非万不得已,他们不想舍腿保命! “张院长,黄主任,你们还能不能想一想其他的办法?我知道这很为难你们,但是,哪怕有那么一丝可能呢?” “再劳烦你们多想想。”安南差不多是在恳求了。 黄石南面带苦涩,但表情被口罩给拦住了,只露出一双无奈的眼神。 …… 从手术室门口,往手术室里赶的时候,黄石南对旁边的张洪生说:“张院长,这一次的手术,风险极高啊,患者自己和家属的身份如此特殊。你说我们要是没能够完成保肢的任务,会不会吃不了兜着走啊?” 张洪生深呼吸了两口,说:“尽人事,听天命,想来安书记看起来就不像是这样的人。” “我们也要努力想想办法,你快帮忙想想,还有谁,还有谁可以。” 黄石南听到这句话后,就对张洪生说:“张院长,我还真想到了一个人……” …… “通了通了!”黄石南心情大好地喊。 心情复杂,回想起在周成和蔡东凡两个人赶来手术室前,自己和张洪生、曾异等人的焦虑之色。 蔡东凡此刻也在人群中踮起脚尖,往手术台上的术野中看。 然后就看到了果然刚刚扎针的口子上鲜血欲滴! 用这个词形容此刻的场面最为贴切了。 周成也是深吸了一口气,血栓通了,才不枉他全神贯注地搞这么久啊! 这已经是最好的结果了,静脉之中的血栓,暂时是不适合手术来取的,静脉有静脉瓣在,超长距离用球囊导管几乎不现实! 但是下肢的大隐静脉就在体表,一旦动脉通了之后,术后可以做个血管造影看看静脉是否通畅! 不通畅的话,也可以把大隐静脉从头到尾地做通畅,具体怎么选择,这个问题还是交给专业的黄石南。或者转去湘南大学附属二医院的舒教授去想办法。 自己就这半吊子,别瞎逞能。 于是周成说道:“黄主任,那接下来你处理静脉,我再试试另外一边,看能取多少是多少吧。” 黄石南道:“好的,这条腿就先来交给我处理吧!” 这么一来,好像曾异等人在一旁就成了没事的人了,他们本来是打算来截肢的,现在没腿腿截了,索性就给周成打起了下手,在有人帮忙的情况下,周成可以同时操作两条导管! 黄石南在另一条腿,打开股静脉的时候,发现还是有静脉血液在回流,然后他再在膝关节处开了一个口子,把小隐静脉开了个口子后,也发现有少量的血液回流! 而这就够了。 静脉内虽然有血栓,但是,足部的静脉循环有多个通路,只要有一条通回去,短时间内就不会有太大的事情! 动脉栓子致器官坏死,而静脉的栓子,则有可能把人给搞死! 所以,静脉栓塞的风险,也是极大的! 然后黄石南便看到,周成喊陈炳回拉着一条导管出来的间隙,他则是把另外一根没有鼓起来的导管深入到动脉的未知深处…… 一来一回,速度足足提升了百分之二十以上。 这种超远距离的导管取栓术,绝对是高难度的手术,就算是能够完成单例,都能够出去开会吹牛逼吹很久了! 这和之前周成做的血管切开取栓术,那又不是一个层次了。 就好比水管堵住了,你去用户家里去就地解决问题,和你就在供水的单位,超远距离的马上解决问题,一来一回节约的时间和处理的难度,那能一样? 像周成这样的盲操,直接从股动脉搞到足背动脉的,黄石南都不敢进行拍照,生怕自己到时候就一个吹牛逼吹过了头,然后吹爆了,现场两败俱伤。 学术会议是一回事,吹牛逼也可以,但是你自己吹的牛逼,自己还要能圆的回来,如果圆不回来的话,那就是在作死! 如此又是一个小时之后,周成把另外一条腿的动脉栓子取出来了十一个! 相对还要更少一些,这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