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那个预言中,是这样吗?”
『梦境没告诉我们这些。是海伦阁下,她来到伊士曼后立刻打算通过占卜找到你的位置,然而她在运行魔法时因碰触你的命运而受了点伤』指环写道,『那时候我们才知道你身处预言之中』
“你们?”罗玛本来还奇怪为什么高塔会派遣这么多人来找她。眼下谜团解开了。“不会每个人都知道吧?”
『我们没料到女巫阁下的魔法会失控,连主人的血咒术都受了影响。在白之使离开后,使者们与高塔的联系就中断了』
“白之使为什么会离开?”她不安地追问。
『我就等着你问呢』索伦没好气地说,『先知得到了红之预言,神秘的降临便随之确定下来。这中间相差的时间比先前的任何一个预言梦都短!只要是与预言有关的命运魔法都会受到干扰,而且神秘度越高受到的创伤越大。这么说吧,有的预言梦降临时干脆就会要了接收者的命。红之预言极其危险,克洛伊塔又是观测者聚集的组织……』
“噢。”罗玛开始觉得尤利尔在第一次见面时说的那些话不都是夸张了。
『白之使回到高塔,也正是因为有一位大占星师在寻找你的命运轨迹时受了伤』
不。她心想。我真是个彻头彻尾的白痴。“……是拉森老师。”还能有谁呢?拉森和海伦,我最亲近的两位命运集会成员,他们也爱我。
『你得成熟点了,罗玛』指环告诉她。
“我以为他在骗我。”以前他玩过类似的把戏,而罗玛上了当。这一次他真的为我这个笨蛋学徒受了伤,我却当他在骗我。“他不是……很严重,对吗?白之使最后回来了。”没错,统领大人确实回到了伊士曼,但这个消息的来源是阿兹鲁伯说他死在了六指堡。
『我不知道我的主人现在处于什么状况』指环写道,『可我觉得他没那么容易死。当然,如果事情真的发生了,也和你现在没多大关系……高塔会处理好一切』
如果白之使死了,那就都是我的错。罗玛心想。尤利尔应该杀了我。虽然很不可思议,但她发现他的确是将那位极难交流的空境统领视作师长。他们曾在冰地领为阻止碎月降临而冒险,还处决了在四叶城作乱的死灵法师。白之使对尤利尔来说就像拉森和萨比娜之于我一样……我真是罪该万死。“红之预言说了什么?”
『吞噬一切的血河,受灾的人民』索伦说,『我想它已经应验了。我的主人试图阻止。他不是占星师,也不在乎预言梦是否可以改变。他是那种喜欢挑战自我的人,而且伊士曼是尤利尔的祖国,当初在冰地领……』渐渐的,它写不下去了。
听起来白之使的死讯简直像真的,罗玛继续舔着爪子,她反而有了信心,或者说她的期望战胜了理智。“白之使是高塔历史上最强大的空境统领,他甚至阻止过神降。”那样可怕的人多半会活得比我久。“况且罗奈德和海伦阁下也在伊士曼。”
『他们不会坐视他送死』指环稍微提振了精神,『噢,是肯定不会。我更担心的是尤利尔』
“他们都好好的,我请求你担心一下我罢。”罗玛身上的伤口被冰冻处理,但她必须让它们融化,以便更好的愈合。这是一件必要但并不让人愿意去做的事,好像她在高塔时不得不面对的神秘学作业。
火焰在门板的木柄上燃起,影子跟随烈焰的姿态投射到光滑、弯曲的钢铁管壁上。接下来她最好保持专注,但事到临头罗玛还是忍不住主动用话题转移自己的注意力。“我想到了一件事,索伦。如果红之预言跟我有关,那它似乎不可能是指六指堡的洪水。我在那里没待多久。”
『你在那里遭到了刺杀,还险些落入黑巫师的陷阱』
它好像仍然以白之使在六指堡下落不明为前提,这表示在指环的潜意识中仍坚信红之预言指示的是主人的命运。奇怪,符文生命也有固定的思维方式么?与人类一样?罗玛最常相处的是导师的埃伯利和海伦女士的乌茜·格森,后者称得上是索伦的姐妹,但有时候罗玛认为它们蠢得可以,根本毫无思想。唯有索伦是不同的。我到现在才知道。
“是的。可我认为你也觉得预言没有完全降临。你让我到秘仪附近,我们发现了血族的秘密。”一大块蜂蜜在半空融化,滚烫的液滴落在爪子上,罗玛疼得抽搐了一下。“海湾战争也是预言的一部分吗?”
『六指堡洪灾作为预言的主体确实有些不够』索伦承认,『你在灰翅鸟岛上杀了对堤坝做手脚的黑巫师,或许这也是你参与到预言中的那部分。梦境就是这样,一切得靠我们自己猜。我的主人没有储存蝉蜕魔药的习惯,所以别那么看我』
“那他受伤怎么办?”罗玛心不在焉地问。
『事实上,白之使很少受伤。他比任何人都更会保护自己』
“尤利尔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