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觉得擦四面墙太难了,有人却是求之不得……
当然,这个有人绝不可能是九皇叔。
堂堂东陵九皇叔,权倾天下,富有四海,这世间还没有什么,是九皇叔求之不得的,就是世人求也求不到的皇位,于九皇叔而言,也不过是唾手可得。
不过,擦墙面这个活……
九皇叔没有理会王子戎,他的目光落在苏云七身上,矜持且淡漠地问道:“王妃,可有什么,是本王能做的?”
这是他王妃要收拾宅子,就算要他做什么,也有他的王妃开口,不需要王子戎多事。
“没有。”苏云七想也不想,就拒绝了。
她能让九皇叔做什么?
或者说,她能让一个,时刻处在,很不好状态的病人做什么呢?
她不要命了!
“真没有?”九皇叔面色不变,指了指屋内的桌椅:“这些旧桌椅,不需要移出去?”
需要,但是……
“些许小事,就不用劳烦王爷。”苏云七拒绝了九皇叔。
九皇叔也没有生气,只是继续问:“所以,这里没有本王能做的事?”
他手下的亲卫,惹得苏云七不快,苏云七看他的亲卫不顺眼,那自然也看他不顺眼。
主代仆受过,这没有毛病。
所
以,本王不气!
可是……
看了一眼,带着手套,带着抹布,发丝有几分凌乱,看着有几分狼狈,却笑容灿烂的王子戎,九皇叔还是觉得好气。
“我若说没有,王爷要回去吗?”苏云七只是不想搭理九皇叔,并不是真的蠢,哪怕九皇叔并没有表露出来,半点不高兴,苏云七也能猜到,九皇叔此刻必然是不高兴。
换谁被人一再拒绝,都不可能高兴得起来。
九皇叔之所以一直忍着,没有发作出来,不过是他的亲卫犯了错在先,九皇叔有一点理不直、气不壮罢了。
但这只是一时的,九皇叔唯我独尊惯了,不可能做低俯小,示个好已是极限。
正常人,面对上位者的示好,就算不是受宠若惊,那也是会立刻接下。更不用提,犯错的不是九皇叔,九皇叔是代亲卫受过。
理智告诉苏云七,此事与九皇叔无关,她不应该迁怒九皇叔,尤其是在九皇叔示好后,可是……
她意难平!
是,暗中动手,把她住的卧室弄塌,是九皇叔的亲卫擅自做主,与九皇叔无关,可九皇叔的亲卫,会这么做的原因,是体恤上意,是为了给九皇叔“分忧”。
所以……
苏云七看着九皇叔,笑
了笑。
她没办法不迁怒呀。
“本王可以留下来陪你。”走是不可能走的。
当然,依他平日的脾气,苏云七一再拒绝他,他绝不可能这么好说话,但今天情况特殊,他就是有不满,那也不是针对苏云七的。
“那王爷就替我,把这些桌子擦了吧。”主动送上门的劳力,苏云七有什么好拒绝的呢:“没有多余的手套了,王爷要是不嫌弃,用我的可行?”
苏云七取下,自己手上的手套,递给九皇叔。
这手套,是她让下人用粗布做的,下人也是第一次做,尺寸没有把握好,手套做得有些大了。
下人一共做了两双给她替换,她拿了一双给王子戎,王子戎能戴上,想来九皇叔也是可以的。
“本王什么时候,都不会嫌弃你。”九皇叔从苏云七手中接过手套,神色是难得的严肃与认真。
苏云七笑了笑,没有回话,也没有把九皇叔的话放在心里。
男人的嘴,骗人的鬼。
她要信九皇叔才有鬼,想想九皇叔跟他的亲卫说了多少次,要敬她如他,可结果呢?
九皇叔的亲卫,什么时候办到了?
若是信了,那就是蠢了。
九皇叔看了一眼,就将手塞进手套里。手套是苏云
七刚刚取下来的,手套里面还残留着,苏云七留下的余温。
九皇叔带上手套,五指微拢,将手中残余的温柔握紧在一起。
当然,九皇叔还不忘,看王子戎一眼。
看得出来,王子戎手上的手套,与他手上的没有什么不同,但是……
他手上的手套,是从苏云七手上拆下来,王子戎拿什么,跟他比。
九皇叔淡淡地斜了王子戎一眼,便不理会他,转而去擦桌子了。
王子戎被九皇叔秀了一脸优越感,那叫一个气闷。更气闷的是,九皇叔擦桌子去了,他的墙怎么办?
王子戎看了一眼四面高墙,默默地吸了口气,认命地洗抹布,擦墙……
好在,有了先前的经验,再加上苏云七说了,不用把木头的原色擦出来,王子戎感觉压力小了不少。
可就算是如此,王子戎还是其他三人慢了许多。
王子戎的两个护卫,把屋顶和地面全都打扫了一遍,王子戎才堪堪擦完一面墙。
这个时候,九皇叔也把桌椅擦干净了。
和王子戎这个,不曾动过手的世家公子相比,九皇叔打扫卫生的技能,显然是更甚一筹。
哪怕九皇叔之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