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宫就问你,若是有机会,你要不要回京吧,去往神都那处真正的大舞台。」
欧阳戎无奈:「女史大人怎麽突然提这个。
容真眸光不移,没被他岔开话题,看了他一会儿,继续追问:
「欧阳良翰,浔阳王府那边是不是已经许诺过你了,所以你已经算是上面有人了,看不上本宫这儿?」
欧阳戎脸色有些为难道:
「话说,咱们摸鱼吃个饼,能不能不要聊的这麽赤裸。」
容真斩钉截铁:
「不行,不这麽聊,你总爱装糊涂。「
她刚说完,就看见欧阳戎突然一笑。
「你笑什麽?」
欧阳指了下她的嘴唇,和容真嘴唇边下意识放过去的手指:
「容女史有一个小习惯,不知道容女史自己知不知道。」
「什麽—.」
容真话语顿住了,默默将指的唇松开,收回了晶莹湿漉的食指,伸入袖中去取手帕擦拭。
刚刚吃完油麻饼,她习惯性的将沾油渍的食指放进了唇中,这是以前小时候喝汤时养成的习惯容真冷哼一声:「看什麽看,本宫是节俭。」
欧阳戎点头,抬手似是也要吮指。
容真瞬间扭头,瞪了眼他。
欧阳戎这才收手,不开玩笑了,认真道:
「容女史说在下爱装糊涂,但在下却觉得容女史才是最爱装糊涂的。」
容真好看的眉头起:「本宫装什麽糊涂了。」
欧阳戎掀开车帘,瞧了眼外面,似是在看马车抵达了哪里,眼见还未到达双峰尖目的地。
他收回眸光,平静语气的开口,却是直奔主题;
「那好,在下也赤裸些说了。
「浔阳石窟布防的事情,容女史一直藏着掖着。
「东林大佛虽然是我和江州官府出力建的,但是关于那颗司天监运来的佛首,还有建成后大佛的其它用途,这些事,容女史也一直避着本官。
「若是一回两回也就罢了,但到了今日,大佛都已经完工许久,还是大敌当前的局面,在下也要来石窟协助护卫,还不让在下知道,未免太说不过去了些。」
他又补上一句:
「大佛的事你瞒不了人,很简单的道理,若大佛真的只是简单的佛像,云梦剑泽和天南江湖那些人为何阻拦?」
容真听到他有些质问的语气,顿时就有些来气了,下意识挺起宫装下的胸脯,反唇问道:
「欧阳良翰,为何一直对你保密到现在,原因你不知道吗。
「东林大佛的事,关系到洛阳那边的大周颂德中枢,本就是司天监当下的第一等绝密,别说你这样的地方官员了,哪怕洛阳中枢的衮衮诸公,知道的都屈指可数,还得是得了陛下的圣信荣宠才行—-没有经过保密排查与上报,私自泄密者,魏王与大司命皆会追责。」
容真越说越来气,斜着眼晴凝视他:
「欧阳良翰,本宫是没有给你争取过吗?你好意思怪本宫保密?」
欧阳戎听罢,想到绣娘那件事,自觉理亏,但既然是谈判争取,就不能露怯,这点道理他还是懂的,于是一脸平静的说道:
「哦,那是之前,现在情况危急,事出从权。
「容女史既然请我过来,出谋划策,协助大佛,总得说清楚些才是,至少让在下知道目前的敌我实力。」
顿了顿,欧阳戎一身凛然正气的问:
「例如,对付蝶恋花主人丶对付雪中烛这些人,可有对应的手段?」
欧阳戎说完,马车内寂静了会儿,只剩下车轮的颠簸滚动声。
容真安静少许,缓缓偏头,注视了会儿欧阳戎,后者在她目光下,眼晴都不眨一下。
过了一会儿,像是想通了什麽,容真勉为其难的点了下头:
「也行,此事本宫算是给你担保了,今日可以说。」
欧阳戎听到这话,不知为何,心底稍微涌出一些愧疚之情。
不过转念一想,这次他是友军,不是蝶恋花主人了,那还有啥好愧疚的—-嗯,肯定是老六当太多了,后遗症了都。
欧阳戎一张浓眉大眼的脸庞,露出认真倾听的表情:
「你讲。」
容真却摇了下头道:
「但此地不宜密谈,咱们等会儿去了北岸的主石窟,本宫带你参观大佛,边看边讲。」
欧阳戎皱眉问:「大佛在下很熟,用得着参观吗。」
她忽问:「那黄金佛首呢,你熟吗?」
欧阳戎话语顿住。
容真垂目道:
「你建造的佛身只是一个壳子,东林大佛内里的真正玄妙,全在佛首之中,但是佛身又不能没有,越气派巍峨越好,方可长久,因为需要收集佛门信徒的香火气,而且还涉及到风水布阵的讲究—」
听到「布阵」二字,欧阳戎脸色没有意外,直接问道:
「所以,东林大佛其实是一座大阵?佛首是核心?」
容真点点头,又摇摇头虽然刚刚说了要参观时再介绍,但是对于欧阳戎的好奇提问,也没有拒绝「是也不是,准确的说,它是一座绝密大阵的一部分,这座绝密大阵涉及的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