欧阳戎警了眼信上一板一眼,看不出男女字迹的墨字,将其折起,塞进了怀中。
「走,先去王府,见王爷。」
离大郎问:「檀郎不去大佛庆典了?」
欧阳戎摇头:「不急,顺路,先去趟王府,上午庆典,我无须去太早。」
离大郎与离裹儿对视一眼,轻轻点头,起身出发。
四人迅速出门,走出偏厅。
欧阳戎先示意谢丶离三人等待片刻,他前去取了些东西,又找到甄淑媛叮嘱了下。
而且,四人集合出发,婉拒了客气留他们用早膳的甄淑媛,去往了后门马棚,各自登上车架。
很快,一小一大两辆车辕启动,驶出了槐叶巷宅邸。
欧阳戎与谢令姜同乘一辆小的马车,阿力驾驶。
离大郎和离裹儿共乘一辆。
一上车,欧阳戎就取过了谢令姜怀中抱着的琴盒,是刚出门前交给她的。
欧阳戎将满满当当的墨家剑匣,全塞进了座位下方的老地方。
谢令姜微微眉的看着,刚刚她抱了下琴盒,自觉地相比往日,有些沉甸甸的,也不知大师兄多塞了些什麽进去。
「大师兄,这份信-———是不是有危险?你发现什麽线索没,今日是不是会发生些什麽?」
欧阳戎轻轻摇头,却不回答。
他摸了摸座下的剑匣,重新直起了腰杆。
这只琴状剑匣几乎快被他塞满了,眼下也没有多少东西留在饮冰斋书房那边,这不是为了防绣娘,而是前几日就做好过准备,既是为生辰礼准备,也是为了庆功大典准备,谨慎的度过这关键的几日。
他不敢马虎大意,昨日圆满结束的生辰礼,他都早早观察地形,准备好了老六点位,主打一个稳健谨慎。
至于青铜面具等物,他更是随身携带,放在袖中。
还有某个小墨精也是。
欧阳戎从袖中取出一只小墨锭,手指挠了挠,弄醒了它。
「小戎子,狗爪拿开!你挠哪儿呢?谢丫头你也不管管他——·
妙思睡眼迷糊的醒过来,化形后,在他膝盖上直躁脚,两手叉腰,骂骂咧咧。
果然,人儿小,心眼也小欧阳戎点点头。
谢令姜哄了下:「好了,别生气了,大师兄可能是学的有种———」
妙思顿时抱胸,哼唧一声:
「哼,学也没用,本仙姑压根就不怕它挠,不吃这套———」
小墨精扭过脸去,不屑一顾。
欧阳戎取出神秘来信,叠纸拍了拍她的脑门。
「女仙大人能不能定位下此信主人?」
妙思瞧见二人脸色认真,也不多言,在欧阳戎膝盖上,熟练的推开了摺叠的信纸,在墨迹上左嗅嗅,右闻闻,还不时的摸鱼般躺下,望着天花板,摸摸下巴。
活像是欧阳戎以前做高数卷子时去躺床上丶藉口思考高数难题的摸鱼模样。
「唔。」
妙思若有所思的点头,站了起来,背着小手。
谢令姜期待问:「怎麽样?」
妙思认真点头:「定位不了一点,写信之人很谨慎,好像是做了手脚,没留气息,没有文气。」
谢令姜脸色失望。
欧阳戎却问:「是男是女。」
妙思道:「女子,至少写字的是女子,不过是用不常用的左手写的,所以没有明显的女子字迹痕迹,不过瞒不了本仙姑,另外———」
她瞅了眼欧阳戎,忽问:
「你是不是也看出来了?」
谢令姜疑惑四望他们:「看出什麽?」
妙思指着不起眼的纸张本体道:
「这种纸是官府通用的,反正本仙姑见小戎子平日办公时用的多,江州的官署好像都是用这种纸。」
谢令姜发现,大师兄的表情没有丝毫意外之色,显然是早就发现了。
「到了。」
欧阳戎忽然开口,收起了妙思,率先下车。
一烂香后。
王府的书斋内,众人齐聚。
欧阳戎率先讲了纸张的出处,和刚刚妙思说的一致。
不过他之所以第一时间D洞察此纸,是因为当初容真追查蝶恋花主人碎纸文气时,调查过纸张的质地出处,欧阳戎也随之长了教训。
欧阳戎直接说道:
「显然,留信之人很大可能是官家人,看字迹可能还是个女子—·
「还有一处细节,这封信不是随手丢门口的,大门口会人来人往很多人,把时间卡的这麽好,没让李从善丶妙真或巡逻的白虎卫甲士发现。
「显然,此人很了解咱们王府的布防体系,而且还能够清楚的知道王妃这些日子早上出门的习惯,而在信里,此人恰好还提醒咱们勿信王府护卫-——」
说到此处,欧阳戎话语止住。
众人面面相。
似是想到什麽。
谢令姜俏脸上表情有些复杂,问道:「昨夜,容真好像住在城内。」
欧阳戎垂目:「嗯,听六郎说,监察院那边。」
离大郎忍不住道:
「这麽说,她不只是过来给甄大娘子送礼的,其实还有这份目的在?难怪昨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