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身边,刚好错过了这一波金子般的商机。
也难怪裴十三娘与王操之第一眼见面就不对付,不光是旧人丶新人的先来后到之争,而是他们谁离欧阳戎越近,越受青睐,谁越容易第一时间得到机会与大运。
因为二人都是大商贾,手下都有一套流畅运作丶如臂使指的商号班子,都可以胜任欧阳戎的需求,与欧阳戎捆绑更近后,更易从中受益,因为大人物手指缝里流出一点,都够下面人吃饱,最关键的是,大人物还不在意,不和小人物一样斤斤计较。
所以,他们都可以取代了对方,独占了「姐夫」或「公子」。
当你看一个人不顺眼的时候,不要怀疑,他肯定也看你不顺眼。
裴十三娘深以为然。
一想到王操之回来后,要是知道一个「下金蛋的母鸡」被她先抱走了,不知会是怎样的捶胸顿足……想到这个,裴十三娘就眉欢眼笑,神清气爽。
欧阳戎对这些不太关心,对于眼皮子底下手下人的明争暗斗,只要是还在他规划的框架内,是良性的就行。
他当下只关心裴十三娘能供应给浔阳王府多少冰块,存储于冰窖。
这是眼下欧阳戎最重视之事。
至于这个硝石制冰法所产生的影响,眼下才刚刚显现,距离规模化的路子还长。
最后是否可以帮助裴十三娘那边孕育出一家名扬大周丶垄断产业的龙头商号,还早着呢,够裴十三娘折腾的了。
不过,经此一事,倒是让裴十三娘愈发忠心耿耿,甚至是敬畏了。
因为再深的信仰丶再多的忠诚,都需要一些利益来维系的,人天生就是慕强的,都想站在强者丶胜利者的一边,哪怕是自以为的胜利者,也好过明知道自己一方必败无疑,除非是牺牲情节,这就叫趋利避害。
「公子是神吗?」
再次想到那日美妇人嘴里呆然吐出的这句话,欧阳戎有些忍俊不禁。
又看了眼依旧沉寂的福报锺,
欧阳戎摸了摸圆润小木鱼,寻思了下。
七千两百馀功德,都够他用两次上清绝学降神敕令的了,还余出一千两百功德。一时间都想不到怎麽用……
不过很快,不知道是想到了什麽,欧阳戎捂嘴咳嗽了声,从功德塔中退了出来。
车厢内,铺软垫的座位上,重新睁开眼的欧阳戎,摸了摸下巴,他用微不可闻的嗓音嘀咕起来:
「一千两百多下……绣娘应该受的住吧,上次到了后面就哭了,明明以前写字说自己很会忍痛丶从小吃苦吃习惯了……」
他出神了一阵子。
直到座下的马车突然停泊。
刹车的动静,才让欧阳戎回过神来。
「公子,到家了。」
「嗯。」
欧阳戎整顿衣襟,拎着碎花布包裹和一只保温食盒下车。
在进门之前,他忽然想起,好像很久没有和绣娘亲密了。
功德存的太多,要溢出来了。
一个重要原因是他和绣娘之间有三日节制之约。
还有一个原因,是前些日子的一连串事件,如小师妹和容女史发现绣娘的风波,还有他去封闭的双峰尖待了一旬。
这些事耽搁了二人心情,一时间都默契的没往那道上走。
走什麽道?
当然是越女斩杀恶蛟丶君子渡送功德之道。
……
欧阳戎进门的时候,甄淑媛正在带着丫鬟们巡视内宅领地。
没错,是巡视领地。
虽然槐叶巷宅子小而精致,没有多大,但是作为家中主妇,管理内宅,展现权威,就是需要带着丫鬟们在家里逛来逛去,看见有啥不顺眼的,收拾一下。
与街溜子们成天逛街一个道理,你不逛几圈,别人怎麽知道是你的地盘?人有一个很无奈的短处是,不能像狮子或者猫狗那样,靠撒尿来标记领地。
看见欧阳戎回来,甄淑媛有些诧异:
「哟,难得在太阳下山前看见檀郎,今个儿是怎麽了,太阳打西边出来了?」
欧阳戎脸色有些难为情:
「婶娘这是什麽话,这次侄儿请假三日,准备好好陪你。」
甄淑媛听完后,第一个动作是歪过身子,看向欧阳戎身后,认真端详着什麽。
「婶娘看什麽呢。」
欧阳戎也好奇的扭过身子,往身后看。
可是后面空空如也,并没人影。
他听到甄淑媛语气认真的说:「想看看檀郎是不是陪完了几位小娘,不然怎麽轮得到妾身呢,根据妾身总结,妾身应该是在檀郎陪伴女子次序的顺位第四丶第五的位置来着,都得轮到夜里了,太阳下山前是指定凑不上了。」
欧阳戎:……
「哼臭小子。」
甄淑媛冷哼一声,斜了眼面色略微尴尬的欧阳戎。
不过毕竟是最宠爱的侄儿,家中唯一的顶梁柱与独苗,真正相依为命的亲人,甄淑媛哪里真会怪罪欧阳戎,嘴上敲打了下他,罗裙美妇人心情愉悦的命令丫鬟给欧阳戎递洗脸巾,接过他染了风尘的外套,迎入正厅,喝茶休息。
用力擦了把脸,欧阳戎遣退了一众丫鬟,正厅内只剩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