袭击浔阳城,但欧阳戎事后一直在复盘思考。
离裹儿看了看脸色忧虑的欧阳戎,问:
「走哪条路好?浔阳城只有水路最便。」
欧阳戎遥指窗外,众人转头看去,是一座漆黑大山。
「走匡庐山,走陆路,修水坊本就背靠匡庐山,万一的万一,浔阳渡到龙城这条水路不行,咱们就一头钻进匡庐山,这回我去山上找寻东西,瞧见不少洞窟,迷宫般幽奇深邃,适合藏人,可作暂时的藏身之地—」欧阳戎理性分析,呢喃自语:「这样的话,咱们得事先准备一辆马车在暗处待命。」
离裹儿问:「这个方向是西南,翻过匡庐山,只有一条向西南而行的官道,想要北上,咱们需要绕一大圈?这样岂不是浪费了最佳的逃跑时机。』
欧阳戎冷静摆手:「不用管,实在不行,就先去西南前线找秦老将军,
这条路未尝不可,只要咱们打着正当理由,王爷就可以离开浔阳城。」
离闲问:「什么正当理由?」
欧阳戎淡淡说:「天南江湖的反贼袭击王府够不够?」
离大郎下意识问:「檀郎觉得他们真要来?」
他发现这位好友笑而不语,旁边的阿妹离裹几转头对他道:
『反贼是否过来,什麽时候来,来多少人,甚至怎麽个来法,这些全取决于我们,不取决于她们,明白没?」
离大郎丶离闲对视一眼,皆恍然大悟:「是个好由头。」
离裹儿转头问欧阳戎:「是不是李从善那边有什麽蹊跷,还是说,是那瘦脸汉子的事,让你心生不安?不是派人去了吗,陆压也去了,过两日回来不就见分晓了,怎麽突然安排起退路。」
欧阳戎垂目,轻声说:「都有一部分吧,但还有一件事提醒了我,是容女史说的—————-不管如何,未雨绸缪总是稳妥的,对了,还有件事。」
他转头对离闲道:
「这次庆功大典,王爷和世子就不要去了。」
离大郎有些为难:「可咱们已经答应下来,当日到场。」
欧阳戎平静说:「届时找个藉口,就说-—----就说身子不适,也可以说是前一天参加了我娘的生辰礼,不小心吃坏肚子——--反正理由有的事。」
「倒也行。」离闲犹豫道:「檀郎有什麽不好的预感吗?」
欧阳戎沉吟:「算不上,但容女史办本此庆典的目的,我还是觉得有点不妥,她其实是想勾天南江湖的人过来,既然知道这个,知道可能会有冲突,更没必要过去了,提前掐灭一些苗头。」
「善,还是檀郎妥当。」
谢令姜凝眉问:「既然是规划退路,大师兄要这冰窖作何?」
欧阳戎看了看小师妹,突然想起不久前他用大量硝石制出冰时丶裴十三娘呆若木鸡问他的话:「公子是神吗?」
他轻笑一声:
「天热了,藏点冰不行啊,还能带点在路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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