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一把好刀啊!死在这样一把刀下,也对得起你这头畜生的身份!”陈远俊淡淡的说道,随即一脚踩在了狮首十郎的后背之上。
狮首十郎的身体陡然僵硬,手掌依旧漫无目的的扒动着泥土,口中鲜血不停的涌出,说不出话来。
陈远俊的声音再度响起:“我说过,你来了,就别回去了,好好的在蛮荒呆着不好吗?噢,对了,还记得当初你杀死的那名龙威关千户吗?那是我的头,叫乔木,他让我活了下去!”
说道这里,陈远俊颜色瞬间变得阴寒,手中宝刀瞬间举起,毫不犹豫的劈落而下。
刀落!头落
堂堂的兽阳十皇子,前一刻还自以为胜券在握,梦想着自己一步步称霸天下,如今已经成为龙威关外一缕亡魂。
自始至终,狮首十郎都没能说出一句话,他想说话,他想求饶,想活命,但是喷涌的鲜血堵住了他的喉咙,让他不能说出一个字,他也不需要再说一个字。
在生命的最后一刻,狮首十郎的心中充满了恐惧,后悔,不甘,如果当初……但这世上没有如果!
陈远俊拎着人头,遥望远方,口中喃喃:“乔千户,百户,兄弟们!你们看到了吗?我给你们报仇了!”
太阳挂在天空之中,微风吹拂,发出阵阵呜咽,好像在替黑狼军的忠魂们应答着。
一阵急促的马蹄声响起,骑一营已经彻底歼灭了狮首十郎亲卫,沙河担心陈远俊独自一人有什么不测,便马不停蹄的赶了过来。
众人看到地上躺着的无头尸体,瞬间发出欢呼,目光崇拜的看着陈远俊,沙河上前笑道:“统领,给你再看个好东西,哈哈。”
随即薛猛从马背上扯出一面军旗,上面纹着一只金丝雄狮,是狮首十郎的大旗,收拾完了狮首十郎的亲兵,沙河顺手就把这面旗子抢了过来。
陈远俊也是哈哈一笑,满意的点了点头,开口问道:“战况如何了,谢校尉他们回城了吗?”
沙河一阵苦笑:“战局已经超出了我们的预料,谢校尉为了给我们等争取时间,并未回城,正在西门外与兽阳骑兵血战,而且……”
陈远俊听完心中顿时一紧,抬头问道:“嗯?而且什么?”
“而且参军也出城了,调动了城内所有的人,在东门外和兽阳步卒迎面相撞,已经打成一团了。”薛天接着说道。
陈远俊脸色一寒,为了给骑一营争取时间,没想到众人竟然纷纷以命相搏,立即开口道:“我带一千骑去西门,你带着剩下的人去东门,狮首十郎王旗给我,出发!”
两人点了点头,随即骑一营兵分两路,骑兵来得也快去得也快,呼啦一下就消失的无影无踪,只留下了地上那具无头尸身。
兽阳的步兵方阵在接到求援之后,立马动身,远处的龙威关东门却突然打开,南宫星雨当先带着城中仅剩的数千骑兵就冲了过来,一头扎进步军方阵之中,身后紧随而出四五千步卒,北耀步卒死命的咬住了兽阳步军大阵。
担任指挥的兽阳那名万夫长心急如焚,下了决心要快速打垮这支步卒,南宫星雨在阵中左冲右突,不一会便伤痕累累,数千骑卒伤亡惨重,但是大家依旧死战不退。
中洲步卒见北耀州将士人人奋勇,心中钦佩不已,也拔刀狠狠的扑向了兽阳大军,双方都杀红了眼。
眼见南宫星雨就要抵挡不住之时,沙河及时带着骑一营精骑杀到,原本已经被南宫星雨冲散的兽阳步卒方阵瞬间大乱,早已无力结阵拒马,万夫长浑身汗毛竖起,阵中的南宫星雨终于释然的一笑,扑通一声栽倒在地,薛百川硬生生闯进阵中,将南宫星雨救了回来。
哪怕只是两千余骑,面对已经毫无阵型可言的步卒,那也是一场一面倒的屠杀!
弑狼军谢长空他们也同样形势危急,麾下士卒已经折损过半,依旧血战不退,众人手中已经没有完好的长矛,早已在多次骑战中崩坏,皆抽刀作战。
兽阳多名骑军校尉已经战死,领兵的万夫长在接到求援的那一刻就想率军退出战斗,没想到这北耀州骑卒竟然多次主动冲锋,死死的将他们拖住。
这名万夫长突然看到远处一面带血的兽阳王旗迎风招展,顿时一喜,难道十皇子殿下已经脱险?他目光下移,却突兀的看到这支骑兵身穿龙腾的甲胄,万夫长瞬间陷入了呆滞,王旗被夺,他隐隐的猜出了狮首十郎的下场。
陈远俊一马当先,瞬间凿入阵中,万夫长还没缓过神来,一根长矛就笔直的刺入他的胸膛,他一口鲜血喷出,缓缓的坠下马去。
陈远俊冲向一处高坡,枪尖挑着狮首十郎的脑袋,怒喝一声:“兽阳十皇子狮首十郎头颅在此,谁敢与我北耀勇士一战!”
战场瞬间陷入了一阵沉寂,听到声音的兽阳士卒都停下了手中的动作,目瞪口呆的看着在枪尖之上的那颗血淋淋的头颅,这是不是十皇子的头颅他们看不真切,但身后那面兽阳王旗他们再熟悉不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