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日,贾琮正在习练武艺。 突然听见前院一阵熙熙攘攘的声音传来。 过不多时。 晴雯急匆匆的过来,禀道:“老爷,琏二爷过来,有急事相请……” “急事?” 贾琮洗了把脸,也顾不上换衣服,便直奔前院。 来到客厅。 却见贾琏满脸焦急,正在不住的兜着圈子。 “出了什么事?” 贾琮当即快步来到近前,又问:“你怎么慌成了这个样子?” “好兄弟,你可来了!” 看到贾琮走过来,贾琏简直像是遇见救星一般,“曾”的冲过来,死死抓住贾琮的胳膊,拉着他就要往外走。 见贾琏慌成了这般模样。 贾琮忙按住他,问道:“究竟是出了什么事?你说清楚了,我才好帮忙不是?” “对对对。” 贾琏登时也反应过来,“巧姐儿病了,大夫说是起了痘疹,如今人已经烧的起不了床了,琮兄弟你帮我去宫里,请一位太医来罢。 哥哥我给你作揖了!” 说着,就要行礼。 贾琮忙一把将其拦住,“琏二哥你这是作甚?巧姐儿是我亲侄女,我这个做叔叔的,怎么会看着她生病不救?” 旋即命人备马。 待贾琮换了衣裳后,便翻身上马,往太医院去了。 不多时。 两名太医乘轿子来到荣国府。 而贾琮、贾琏二人早已等在了门口,见到人来,忙请到贾琏的院里不提。 因惦记着女儿的病情,凤姐都顾不上回避,焦急的在屏风后边等待着太医诊脉结束,简直是如度日如年一般。 少顷。 两位太医诊断结束。 朝贾琮、贾琏二人拱手道:“好叫两位大人知晓,姐儿如今头疼发热、浑身乏力,乃是见喜(起痘疹)了,并非别病。” 屏风后边。 凤姐忙遣人问道:“可好不好?” 年纪大些的太医略作沉吟,便回道:“姐儿的病虽险,却也顺,倒不妨大碍,二奶奶还是尽快预备些桑虫、猪尾要紧。” 凤姐听了,登时忙将起来。 一面着人打扫房屋,取了桑虫、猪尾供奉痘疹娘娘;一面又叫人传话于诸位家人,言说这几日府里忌煎炒等物。 随后命平儿迅速打点了铺盖、衣服,与贾琏隔房,同时命人取了大红尺头,给奶妈、丫头亲近人等裁衣除旧…… 外面又打扫净室,款留两位太医,轮流斟酌诊脉下药。 看着架势,短时间怕是不想放回去了。 好在两位太医也都理解,只是拜托贾琮替他们到太医院知会一声,免得有事耽搁了。 贾琮应了。 而因为巧姐儿的病情,贾琏只得搬出房间,去到外书房里潜心斋戒,凤姐与平儿则是在偏房里日日供奉痘疹娘娘。 另一边。 众人正忙着,贾母、邢夫人等也听说了巧姐的病情。 都来到凤姐院里,细细探视。 得知贾琮已经请了太医为其诊过脉,说病情还好,众人便都松了一口气,将提起的心又放回了肚子里。 毕竟是荣国府的长房嫡女,众人焉能不在意? 所幸巧姐病情不重,又有两位医术高超的太医看顾在侧。 过了十一二日。 巧姐儿终于是毒尽斑回。 贾琏重重酬谢太医,好生将二人礼送出府。 又过了几日。 凤姐、平儿送了痘疹娘娘,巧姐儿生痘疹之事才算了结。 除了庆贺与放赏银外,贾母还领着荣国府的上下老少,去了东边宁国府的宗祠里祭天祀祖、还愿焚香,场面甚是浩大。 巧姐既痊愈,贾琏仍搬回卧室,见了凤姐,正是俗语所说的“小别胜新婚”,更有无限恩爱,不必烦絮。 …… 回到忠勇伯府。 薛宝钗大大的松了一口气,这几日巧姐生病,她也是整日担忧。 似是想到了些什么。 忧心忡忡道:“这小孩子是最易生病的,似是巧姐儿今番得的痘疹,若是一个不好,岂不是要叫做母亲的哭死?” 知道薛宝钗是在担心什么。 贾琮安慰道:“咱们家随时能请太医过来看诊,比寻常人已经好出了不知多少,你不必这般忧心的……” 说到这里。 贾琮突然眼前一亮,“我前些天常跑太医院,曾听他们闲聊时说起过,言说南边的宣州府,有接种人痘的手段,可以预防痘疹。” “接种人痘?” 薛宝钗面有疑惑,“那这种法子稳妥吗?” “世上哪有什么绝对稳妥的事情?” 贾琮笑道:“不过听说那里有大夫精擅此术,数代传承之下,种痘者逾八九千人,其莫救者才二三十…… 那你说这法子是稳妥,还是不稳妥?” “这……” 薛宝钗登时无语。 贾琮又道:“对比种痘的总人数,出事的二三十人可谓是极少的,但若是在那二三十人看来,这法子却是极危险的。 所以说,事情的稳妥与否,当真是不好说的!” 薛宝钗叹了口气,脸上忧虑愈重。 见状。 贾琮不禁的失笑出声,打趣道:“咱们家里还没孩子呢,你暂时也不必着急这些,等过两年再发愁不迟。” 薛宝钗也反应过来。 面色通红道:“谁在着急那些个孩子的事情了?我只是因为巧姐儿生痘疹的事情,由衷感慨几句罢了!” 看薛宝钗有些急了,贾琮见好就收,哪还能继续逗她? 两人说着话。 晴雯忽然低着头从外边进来,神色讷讷的,有话却不知如何开口。 不待晴雯忸怩为难。 贾琮笑道:“你这丫头是有事情呀,跟我说说吧!” 听到贾琮的笑声,晴雯面色稍缓。 小声道:“我这次过来,是有个事情想要请老爷帮忙的……” “有什么事情,你只管说就是。” “是关于我姑舅表哥的。” 晴雯语气低落,“我幼时被卖到赖家,家乡父母什么的早忘了,唯记得有个表哥也流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