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城兵马司。 裘良端坐在太师椅上,看着面前的金牌一脸苦笑,“既在南城区发现了这样的事情,你只管来找我就是了,又何苦惊动宫里那位?” 贾琮讪笑一声,“情急之下,难免有些欠缺考虑,多多见谅、多多见谅!” “……” 看着贾琮尚有几分稚嫩的脸庞,裘良顿时反应过来,面前这位官级爵位都在自己之上的同僚,严格说来还只是个不及弱冠的少年。 霎时间,什么气都没了。 “当真是后生可畏!” 裘良叹了口气,苦笑道:“统辖区域里出了这样的丑事,严格说起来,也算是我南城兵马司的失职,实是让你看笑话了……” “只有有千日做贼的,哪有千日防贼的?” 贾琮道,“既然出了事情,解决它不就完了吗?所谓,亡羊补牢犹未晚,只要最后不出什么大差错,想来圣上也不会过于追究。” “正该如此。” 裘良咬了咬牙,“我这就去点齐人马,趁着眼下天色将黑,行动起来也隐蔽,定要那帮该死的人贩子捉拿归桉!” 不多时。 南城兵马司的大门洞开,在贾琮的带领下,两队人马呼啸而出,直奔南城去了。 待贾琮等人走远,南城兵马司的后门熘出来三个兵卒。 神色匆匆的往北边跑去。 没多久。 南城兵马司的衙门里,轰然闯进了一队身着飞鱼服的锦衣府骑兵,在一阵嘈杂过后,押着一名面色灰败的兵马司吏目扬长而去。 叫留下的人惶惶难安。 ………… 贾琮裘良等人兵贵神速。 一路疾驰之下,只花了短短盏茶功夫,便找到了何东他们留下的标记所在。 沿着暗标。 众人迅速来到了一处占地颇广的荒芜宅院外。 藏于暗处的何东四人急忙现身来迎,指着那宅院,道:“三爷,这里便是那些拐子们藏匿孩子的窝点了!” 裘良当即大手一挥,“来人,将这院子给我围了,莫要放跑了一个!” 言语中满是杀意。 随后,急促的脚步声、强弩拉弦的“吱呀”声,以及兵甲摩擦的金革之声登时响做一片。 如此大的动静,自然也是惊动了宅子里头的人。 可不等他们反应过来,裘良便已经亲自带了一小队身着铁甲的兵卒,勐然就把宅院的大门给撞开了。 后头兵卒们瞬间涌了进去。 猝不及防之下,三十多个留守的壮汉瞬间被砍倒一半。 剩下的人哪还有抵抗的心思,先是扬手撒出了一大片的石灰粉,然后各自使出了吃奶的力气,从后院的墙上一翻而出。 只可惜。 不等他们庆幸暂时逃得一劫,就已经被等候多时的弓弩手射成了刺猬。 紧接着。 在裘良的吩咐下,众兵马司的兵卒迅速将现场打扫完毕,然后躲到院子里埋伏起来,显然是想着要把后续过来的拐子一网打尽。 对此,贾琮却是在心里摇了摇头。 并不看好裘良的计划。 虽说神京是东富西贵、南贱北贫,但南城再贫贱杂乱,那特么的也是神京,是天子脚下! 如今却是明目张胆的,出现了这样一处大规模藏污纳垢的窝点,而且还是存在了不短时间的那种,不得不叫人深思。 若说里头没个什么人罩着,贾琮是万万不信的。 再者说,光是留守的就有三十多人,又岂是那些小打小闹的团伙所能有的手笔? 大半个时辰过去。 众人一无所获。 裘良的面色极为难看,事已至此,他怎么会不知道已经走漏了风声? “此事必须要查,我倒想看看,到底是兵马司里的哪位好汉,拼着不顾身家性命,也要做出这等叫祖宗蒙羞的事情!” 贾琮颇为同情的看了裘良一眼。 道:“先等等吧,若是我没有猜错的话,那人估计已经在昭狱里头忏悔了!” “……??” 裘良疑惑的看向贾琮,旋即明白过来,“你是说……?” 贾琮点点头,“这里的规模可不小,单凭几个拐子,能有如此的本事?反正我是不信的,所以在去南城兵马司之前,出于稳妥,我就联系了锦衣府指挥使陆纪。” “嘶……” 听到这里,裘良再看向贾琮的眼神顿时一变。 这还是一个未及弱冠的少年? 骗人的把?!! 贾琮话音刚落,院门外便响起了一阵笑声。 锦衣府指挥使陆纪大步进来,身上的飞鱼服分外明艳。 “贾将军果然料事如神,你们前脚出了南城兵马司的大门,后头就有三个人偷偷摸摸的想去报信,当即被拿下。” 朝贾琮拱了拱手。 陆纪继续道:“可惜的是,虽然抓住了那名通风报信的吏目,但他也只是放在外头吸引注意的靶子,什么都不知道……” 闻言,贾琮裘良也是无可奈何。 线索至此而断! ………… 荣国府,梨香院。 刚刚用过晚饭,薛宝钗兄妹正陪着薛姨妈闲聊消食。 说着说着,几人便不由提到了风头正劲的贾琮。 薛姨妈叹了口气,“前个儿内务府里来人,送来了十二朵纱堆的宫花,言说是宫里已经撂了牌子,并把你的名字从册子上划去了。” “这是好事,母亲叹气作甚!” 薛蟠闻言倒是颇为高兴,“咱家和内务府打的交道可不少,当选的大多数人过得怎么样,别个不知道,咱们还能不清楚吗?” 薛宝钗也道:“哥哥说的对,所谓一入宫门深似海,咱们这样在外头,何尝不是一件好事!” “我叹气倒不是为这个。” 薛姨妈道:“你此番落选,其实在进京里之前我就差不多猜到了,咱们进京,原是打算着叫你姨妈出面,替你相看个好人家的。 可她却是颇为属意你跟宝玉,想着亲上加亲……” 不等薛姨妈说完。 旁边薛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