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 那还玩个屁! 黄花菜都凉了好吧?! 所以,留给贾琮的,其实从头到尾就只有一条路: 从军! 这是最直接、也是最合适的。 不是有那么一句话,叫做“刀把子里出强权”嘛! 贾家身为开国勋贵,虽说眼下没落了许多,但军中还是有不少门生故旧在的,看在昔日老国公的面子上,至少在立功晋升的时候会少很多阻碍。 这就已经足够了! 只是叫贾琮没想到的是,自己虽然成功的把弃文从武的风声放了出去,但一晃小半个月过去,动静那是丁点没有…… 眼瞅着日子一天天的过去,心里难免有些躁郁! 今个邢夫人过来,事情也总算是有了回音…… 再说邢夫人。 刚从外头进得门来,便一眼望见被支起的窗屉,眉头登时皱了起来。 “琮哥儿,你上个月才大病一场,怎么还敢大冷天的开窗子?要是一个不好再受了冻,又得寻医问诊的遭罪!” 说罢,邢夫人又转头朝几个丫鬟道:“你们这几个糟了心的小蹄子,还不快去关上窗户,莫不是想冻死你们三爷不成?” 两个小丫鬟吓了一跳,赶忙把窗屉子放了下来。 “母亲莫要着恼,此事不碍小桃、杏儿她们什么事的,”贾琮陪笑道:“是我觉着屋里闷的难受,这才叫她们开的窗子……” 说着,忙叫如意快奉热茶来。 邢夫人端着茶盏,沉吟了几个呼吸的功夫,又将其轻轻放下。 “琮哥儿,我听说你近来开始打熬起了身体,还说年后不再去族学里念书,想跟家里老兵学战场上杀敌的本事,是也不是?”邢夫人急问道。 “回母亲的话,确有此事。” 贾琮点了点头,“自孩儿八岁入学,迄今也有四个春秋了,但是按照学塾里老太爷的估测,我最多也就是县试无虞,后头府试有些勉强,院试则完全要靠运气……” 顿了顿。 贾琮继续道:“既然没有读书科举的天赋,再耽误功夫也是徒劳,还不如另寻他路。年后我就十三了,须得为以后做些打算了……” 邢夫人皱着眉头,将面前的贾琮看了又看,倒像是今儿才认识似的。 沉默片刻。 邢夫人长出一口气。 感慨道:“前几年还是弄鬼吊猴的孩子,也都长大了!能有这般的正经主意,原本是好的,可过了年你也不过才十三,从军是不是急了点?” 犹豫一下,又补充道:“再说了,万一是老太爷看差了呢?” “差不了的。” 贾璟苦笑一声,自家人知道自家事,前世在蓝星时就读不进去书,还是托了教育普及制度化的福,才勉强考上个三本大学。 这科举考试跟千军万马过独木桥也不差多少了,身为穿越而来的现代人,贾琮自己还真没信心能在科举上赛过这群“古人”。 况且时间紧迫,争赢了也是难救贾家,所以贾琮直接将其放弃…… 顿了一下。 贾琮开口解释道:“孩儿在读书一道上,委实不是成材的料子,还是不去争那一根独木小桥的好!万一十数载寒窗苦读,最后只捞得个名落孙山,岂不是要被人笑死? 再者说,咱们家是军功勋贵,在文官圈的底子本就薄弱,辛苦混进去了也是吃不开,反倒凭白的丢份。 二老爷昔年蒙受太上皇恩典,赐了工部的六品主事职衔,可那又如何?还不是熬到去年才堪堪提了从五品的员外郎?” 邢夫人面上一滞。 她虽是荣国府长房的大太太,可往日里也就是管管长房的诸多杂务和人情往来,府里爷们的事情只是偶尔听贾赦说过一嘴,但也都是语焉不详。 如今却是有些接不上话。 另一边。 既然都说开了,贾琮索性就说得更清楚一些。 “文臣武将的天性相斥,二者圈子本就不同,又何必硬要融进去呢?须知咱们家的根基在军中,贸然转型,不啻于自毁长城。 到最后,与家里没什么进益不说,还把亲近咱们的那一撮恶了不少,完全是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 虽说听不太懂这些弯弯绕绕的,但邢夫人心里还是能感觉出贾琮的话是对的! 毕竟现实情况摆在那里。 邢夫人道:“话是有些道理,可战场上刀枪无眼的,你如今年纪又还小,叫我跟老爷如何能放心的下?” 话到最后,眼中已满是担忧。 贾琮笑着接口道:“所以孩儿要先打熬出一副健壮身体,再跟家里的老兵多多请教学习才行啊!” “……” 邢夫人的神色有几分松动。 贾琮趁热打铁道:“孩儿已是下定决心,还望母亲成全才是!” 沉默一阵。 邢夫人摆摆手,“罢了罢了,琮哥儿既然打定了主意,我也就不再多说什么了,此事等晚上老爷回府之后,我会跟他讲的。” “儿子谢过母亲!” 贾琮心底长舒了一口气。 时至今日,终于算是迈出了万里长征的第一步! “……” 邢夫人点了点头,拿帕子不着痕迹的拭了拭眼角,而后转身离开。 半道。 邢夫人的声音又传了过来,“下回等丫鬟们去领炭火用度的时候,戴良要是再敢拿次等的灰花炭来湖弄,你就使劲大嘴巴抽他,老爷和我在后头给你撑着……” “儿子知道了!” 看着渐渐远去的邢夫人,贾琮心离涌出一丝暖意。 邢夫人对贾琮还是不错的。 在荣国府里当了大半个月的小透明,贾琮早已经发现,相较于《红楼梦》一书中对邢夫人的描写,除了有些爱财和不被贾母所喜外,其余的都不甚贴切。 什么“禀性愚犟,只知奉承贾赦,家中大小事务俱由丈夫摆布”、“儿女奴仆,一人不靠、一言不听”等等,其实大部分都是颇为明智的做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