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逸轩回了北平,长雾社团却到了重庆。 没人知道长雾社团是什么计划,但一间间宅院被纵火,一个个高官的汽车被加了监听装备,走在路上被车撞的人仰马翻的,吃着饭被迷晕过去的……对付人的招数一个比一个恐怖,可真要算起来,竟没出过一宗人命,连喝酒被迷晕的人也没被带走,就让他们晕一晚上,没被送医的第二天也能转醒,只不过头疼的需要卧床休息好几天。 “这就是吓唬人!”薛文气坏了,捂着缠着纱布的头在饭局上骂着,“他在提醒咱们渝府的人他可以随时要我们的命!” 卢银生的家有一晚悄无声息的着了火,虽然火势不大,但点火的位置竟然是在客厅中央,他被吓破了胆,不安的问:“是谁呢?真是盛逸轩?你知道多害怕吗?什么声音都没有,竟然能在我客厅正中起一团火,这,要是真想要我命,毛毛雨的事儿啊!” 众人担忧,财政部机要室的处长尚平生则摔了手中的监听器,骂:“调查处就是吃干饭的!机器都给他们扣下来了,竟然找不到电台?还给我说可能是对方废弃了,放屁!那么贵机器,那么费劲的波段,能说废弃就废弃?” “也不是不能。”卢银生接口,“你知道人家什么来路?都说是长雾社团干的,我咋觉着不一定呢?” “你也这么想?”薛文被卢银生点到内心所想,“说实话,我有时候在想,到底有没有长雾社团这个组织,谁都查不到不是很奇怪,一点儿破绽没有?会不会不是查不到,而是不能查?” “不能查还是查了不能披露?难道是……”尚平生说了三个讳莫如深的字,“日本人……” 卢银生摇头:“我看未必,我觉着反而是谁借着盛家的由头搞出来的。” “什么意思?”尚平生不明白,对揣测上意这种事他实在不擅长。 “你看啊,盛逸轩和老孔那天在会上明里客气暗里剑拔弩张,老孔呢一会儿提一下长雾社团,一会儿提一下盛北城,如果长雾社团是盛家的,是你你会立刻就把自己的组织给用上吗?太明显了,盛逸轩哪是这种心思粗犷的人?他不得等等,趁着风声过去才让人收拾渝府的人吗?”卢银生的反向思维很有一套。 尚平生连连点头,薛文虽然也觉着有道理,但又提出了另一种想法:“可是不是盛家来重庆坑我们又会是谁?他刚好回北平了,你说巧不巧?” “你们不觉着就是太巧了,所以所有线索都指向他了吗?”卢银生害怕,“我就担心有人真的坑死我们,却还要利用我们,那咱几个彻底冤大头啊!” “总不能是……老孔吧?”薛文都不敢相信自己说出来的话,“营造恐慌氛围,让我们把矛头对准盛家?但他直接告诉我们就好了呀。” 三个人想了很多,最终还是卢银生拍板:“我觉着咱们现在谁也不能信,我们虽然明面儿上是亲孔一派,但我们都只是为求自保,并不想与人结仇。原来是盛逸轩不爱与人结派,又权利不算太大我们为求大树才跟了老孔,但盛逸轩这回娶的儿媳妇听说和海上万家都有关系,又一直和帮会有染,如果长雾社团真是盛家搞得,咱们不敢轻举妄动,但如果与盛家无关,我看咱们往盛家靠一靠也没什么问题,他盛家什么事都没有,还不是因为那女人就是道上混的吗?” 有了一致认同,渝府的官员们开始不断分析时弊,各有各的担忧,各有各的打算。 而在北平,金玉慈正和盛家父子在酒室聊天儿,她问盛逸轩:“公公,听阿七回来的消息说,渝府那边的铁疙瘩逐渐形成散沙之势,你这无中生有、李代桃僵之计玩儿的真高明,阿七只是热了热身,他们就先自乱阵脚了。” 盛逸轩笑着喝了口酒,淡然说道:“我自信就自信在——他们都是一群聪明人!人啊,太聪明就会把别人当傻子,聪明人总是会逆向思维,大都多疑,谁都不信。” “明白,聪明反被聪明误。”金玉慈很喜欢和盛逸轩同频的感觉,“如果真是个不爱思考的人会直接想到您刚离开长雾社团就到重庆,肯定是您没跑了,可这帮爱思考的,反而会想是不是有人借着这个机会引着大家把矛头对准你,反倒是更担心他们身边有没有‘笑面虎’。哈哈哈哈!真正笑死个人!” 盛南村倒一杯红酒递给金玉慈,说道:“人太聪明不一定是好事,这就是为什么那么多看似不聪明的人反而能成事儿,大智若愚嘛,不要想太多,想多了,容易掉头发还坏事儿,又丑又失败,惨死了。” “南村,你这张嘴啊,要不是你自小像你妈,孔家那炸药般的兄妹俩也不会这么生你的气。你看北城,他们就不烦……”盛逸轩又不说了,盛北城不是不能提,只是提起来就会让人可惜。 见父子俩不说话,金玉慈忙换了话题,问盛逸轩:“那公公下次回重庆准备怎么打算?” “经过阿七一番折腾,重庆那里就不只是孔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