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第一商报》的北平站,金玉慈不仅见了沈方圆,还见到了果子七和夏红,是她把他们都叫来的,他们可是她金玉慈未来展示在外的头脸了。 “哎哟看看这是谁?小盛太太!”夏红捂着嘴笑,她跟过去可大不同了,自金玉慈去了永安她又陆续拍了三部电影,沉梦影业有她和文生的努力短短两年便玩转了上海电影圈,当然,也圈了不少钱。 果子七还是过去那样,也不知道是不是鸡鸣狗盗已经刻在骨子里,两年酒店业做下来也没改了他看上去的一脸邪性,不过现在这股子连鬼都怕的恶相可将要有大用了。 果子七处事不含糊,甚至是几个人里最有礼貌的,他站起来躬身招呼:“玉老板大好。您的婚礼可让我们大开了眼界,让咱这种人也能登上那样的大雅之堂,咱这心里实在是……上辈子积了什么德?” “你们是跟对了容儿。外面也不太平,要是联系上了劝她回来吧。” 果子七挠头:“法师这个人神龙见首不见尾,也不是个听劝的性格,整天在全世界边边角角溜达的乐不思蜀,上个月收了她一封电报,说是在西班牙琢磨建筑,最近又不知道去哪儿了。” “去跑船了。”金玉慈叹气道,“算她有心,在国外报纸看到盛逸轩把福安弄那些杯杯罐罐给捐存了,就一直关注着国内消息,我婚前她给我打了通电话,结果就说了一句话:‘道个贺,我要上船做水手了。’就结束了。” 众人笑起来,夏红摇头:“女水手,不累死她!” 金玉慈对夏红说:“把你叫来是为了再开一家风月场,叫什么,怎么开你来定,顺便以沉梦的名义在北平和宋家的电影公司联系上,最快合作。” “没问题,小盛太太,这些你不必操心,有我红姐在包你赚钱又赚名。” “这件事我最放心你,不过还是要延续仙乐宫的标准,甚至比之前都高,现在的贵人们才是真贵人,南京、重庆都要开盘、上人,越快越好。” “好嘞!”夏红想了想,问她,“传闻西南汉子爱耍,兜里有一个铜板都能拿出去耍了,重庆那边,要不要开点儿荤?” “算了吧,同为女人,能出来卖艺赚前程的都不容易,只要不是块坏料,还是要好好对待。”金玉慈想起了梁一一,在她们欲女的表象下,有着向往纯洁的内心。 夏红并不在意金玉慈真正要做的事,连她自己都清楚自己的定位:“行,我替你守好场子,你别的事儿不要告诉我,我就不害怕了。” “你不是害怕,你是迷迷糊糊才能干大事儿,有天赋。”金玉慈夸了夏红一句,接着吩咐果子七,“老七,不好意思,刚给你洗白了身份,现在又要让你重操旧业了。” “真的吗?”果子七忽然眼睛亮了,“我那是手艺,本来也不能丢,给老爷太太们服务能把我委屈死,现在终于可以重出江湖了?您说,我做便是!” “重启南洋商会,重启东岭军。”金玉慈的声音阴沉,在座都吃惊的望着她,好不容易洗白了的帮会,又要重新走□□了吗? “这……我是没问题,可蒋先生知道吗?他能同意吗?”果子七有些担心。 金玉慈讪讪的笑了笑,轻语:“我的决定他有不同意的吗?不添柴加火都不错了。” “这倒是,那您吩咐吧,要干什么?闹什么事儿?杀什么人?” “哈哈哈哈!容儿形容的没错,你果然在这方面是个悍将,我可忘不掉你在下沙刑场的快刀,一滴血未见人已经断了气。” 果子七居然有点害羞,摆了摆手:“玉老板过誉了。” “我要你从南洋商会和东岭军各挑五十人,融合起一支新的队伍,效仿‘南尖社’,在北平,启动‘长雾社团’。” “南尖社?”一直没开口的沈方圆吃惊道,“陈家兄弟建立的情报暗杀组织?前两年不是被总统勒令取缔了么?” “那是因为他们剑指政治,最高机关担心功高盖主。”金玉慈对沈方圆说,“我们的目标不是那些得用钱撑起来的权,我只要钱,这才是基础。盛先生一贯的形象都是个无心夺权的奸诈商人,为的就是避开总统的猜忌。” “那你搞长雾这个组织是针对谁?” “针对……国之蟊蠹,针对那些蛀虫!”金玉慈道,“现在盛先生已经启程去滇缅边境了,为了疏通油气贸易的通路,让我们不至于连飞机都飞不到天上,他准备动用自己的私人运输,虽然杯水车薪,但能有一点算一点,这件事不能被其他家族知道,一是盛先生并不想在表面超脱世俗之外,这样容易成为众矢之的;二则,花出去的钱不得挣回来吗?不能让做好事的人吃亏啊!” 果子七明白其中深意,叹道:“原来,盛家不是传说中那样不顾别人死活,我懂了,放心,我这边一定想办法困住这帮硕鼠。玉老板是通透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