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是不知名的散兵游勇,面前这也是十多个精壮男子,金玉慈可不想死在他们手里,但手无寸铁,窗外都守着人,除了手底下的餐叉能勉强当个武器,实在找不出能保命的工具了。 “妖孽,我不除你,你还得轮回祸害我!”尹守礼指着金玉慈对众人说,“杀了她,烧了!渣都别剩!” “你们……唔……”金玉慈想问问他们收了多少钱,可嘴都没张就被窗外的人捂住了,那人勒住她的脖子,她用叉子刺回来,那人手掌被贯通,一松劲儿放开了她,却连叉子都带走了! 见了血,其他人直接一拥而上,金玉慈连开口的时间都没有! 忽然街上一阵骚动,数辆车以极快的速度开来停下,车里走下一群训练有素的穿制服的人,他们一出现,咖啡厅内外的人当即停了手,带头的人连枪都不敢拔。 “你可真能惹事儿。”盛南村打开车门走了过来,从人群中拽出来金玉慈,又对一个当官的说,“赵处长,这儿交给你了,那个老头先送回去,让他们家人好生看着点儿,好歹是个名门望族,给他留点儿尊严。” “是!”赵处长刚一领命,咖啡厅外的人便冲了进去,身后传来一阵乱糟糟的声音。 盛南村将金玉慈回头看的脑袋转过来,说:“有什么好看,最讨厌这些打打杀杀的了!”他将金玉慈推进车里,一脚油门忙不迭的离开是非之地。 车子在街上左拐右拐就是不停下,金玉慈问:“你要去哪儿?实在没地方去送我回家。” “等会儿吧,尹守礼这人谨慎,君宝行、商会、你家,估计街上都有埋伏,他要想杀你肯定不能给你留活命的机会,等老赵个把小时,清理干净了你再回去。” 金玉慈被人围攻都没这时候意外:“盛公子不是有什么事儿要交托我吧?怎么忽然会好好说话了?” “我能有什么交托你?高看你自己呢还是看不起我?” 金玉慈意兴阑珊,这个人真是太难相处了,可是他又救了她,好奇心涌上来,她问:“你怎么知道我有危险?你跟着我?你跟我多久了?难怪你知道是我收了尹家的地,还说尹守礼谨慎,你们盛家也一样,累不累?” “你问题是不是太多了?感觉不公平了?只准你查我不许我查你?你这心态还怎么去北平混?知道什么叫‘敌军围困万千重,我自岿然不动’吗?”盛南村严肃起来,“在北平、在南京、在重庆,任何一个遍地神仙打架的地方,每个人的身边都有几十上百双眼睛盯着,你的电话、你的办公室、可能你吃饭的碟子下都有对你窃听的装置,你明知道却还得不动声色的继续以谎言圆了刚才正说下去的话,甚至连那些东西你都不能拆,被发现你发现了它们比不被发现要面对的危机更多。” 金玉慈听得惊心,她心理准备了三个月,想到了很多听说过的危险,可是这些话由盛南村这样看似平常的说出来让她更不安,她有能力应对这些吗?每天演戏一样的生活,再也没有真话可讲?她问:“那,盛先生那天和我见面,也被人盯上了吗?你的车你检查了没?会不会被窃听?” “这里?”盛南村嗤笑一声,“你可知这里的特务活动最薄弱吗?当年名动一时的事变,永安盘踞了多少特工,可是一个有用信息都没找到,最后让人家顺利变节了。” “这也是为什么盛先生明明接见我却自己不辞辛苦过来一趟的原因吧?”金玉慈也笑起来,“那么刚才那个赵处长,也是你们安排的人,来顶替汪清对不?哦!我明白了,说是你们来帮我善后,其实是我帮你们先除了汪清,给你们这位赵处腾地方啊!” “会举一反三,不笨。” “没后话了?” “什么后话?” “我以为你不会夸人,赞赏的话后面还有冷嘲热讽。” 盛南村这次真笑起来,却说:“我以为像你这样的彪悍女人并不在意吵架,你是个喊打喊杀的人,会怕这个?” “我不怕你,但我怕我自己生气,情绪是自己的,却容易被别人影响,你说可不可笑?” “你很通达,却又不通透。”盛南村看着金玉慈,有点儿研究的意味,他摇了摇头,“因为你欲望太多,又太大。” “有欲望不对吗?看破红尘才要游戏人间,不枉此生啊!” “游戏人间,不枉此生……你们这种赌徒,行走人世靠的都是运气。”不知为何盛南村的情绪忽然沉了下来,他说,“我是希望你走运的,毕竟另一个没运气的赌徒没什么好下场。” “你说的是盛北城吗?” 金玉慈的话音刚落,盛南村一副被雷劈了的样子,惊赫的望着金玉慈:“你,你知道什么?” “我知道不多,但三个月总够我听说一些些。”打给蒋舒白的电话不是白白浪费的,他可是个金玉慈一声哼哼他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