陕州商会换届选举时尹守礼称病告假,但商会里已经没人把他的一票当回事儿了,金玉慈心思也不在这里,她前些天给万重山发了电报,那边刚刚回复说半个月后盛逸轩从国外回来,到时他会去陕州开会,由万重山组局三方见上一面。 “半个月……”金玉慈喃喃自语,她有点心烦,时间太拖沓了,她可不想在这里多待,算算时间就算一切顺利也得四五个月才能彻底吃了尹家,现在多一天对她来说都是煎熬,“再过半年和舒白定的一年之约就满了,我还得回天津呢!” 想起蒋舒白她就脸红,很久没有这种小女孩儿似的羞涩了,前些天蒋舒白的回信让她开心了很久——他说他身体大好了,有日子没再反复;他说碧君正被一个英国绅士猛烈追求,医院里的鲜花分给护士都分不完;他说想买个马场,但那里的马没有一匹比飞雪有灵气;他说他梦到了飞雪和白马身上仙子一样的人,他和仙子驰骋草原甚是肆意,因为白马仙子正是让他魂牵梦萦的玉慈…… 蒋舒白只在最后一段里似是而非的回应了一句关于她和寒夏假结婚的决定,他说:“愿你随心所欲,快意江湖,永远热烈,酣畅淋漓。” “有你在身边,我才能酣畅热烈啊……” “玉老板,玉老板?”周茂宗的声音将金玉慈拉回会场,统计结果已经出来了,第一票是高跃安,金玉慈和他一票只差。 “会长高跃安,副会长金玉慈、赵子由,执行长……” 金玉慈看看周围可惜的眼神,忙说:“恭喜高老板,也谢谢各位让我初来乍到就能为商会奉献一己之力。” 高跃安对金玉慈抱了抱拳,起身上台发表上位感言,金玉慈心里呼出口气,周茂宗挺靠谱,让他帮忙给自己少拉一票他还真精确到少一票,金玉慈侧头对他说:“后天和杜秘书吃饭,一起去吧。” “谢谢玉老板!”周茂宗高兴道,“给您说一声,我那小舅子怕是醒不了了。” “哦?那你岳母岂不是天天拴在医院里了?” “她怕是更乐意在医院吧,我们家我是无所谓多一院人,可我娘向来看不上妾,前一阵她来寄宿,被我娘没少叨叨,长兰也不敢跟她娘太亲厚,怕我娘找她事儿。” “看来我得抽空看看她娘俩儿去。”金玉慈笑道,“你说你这丈夫当得,够懒。” “女人多是非多,回去烦。” 金玉慈从包里摸出一张君宝行的贵宾书递给他:“过阵儿君宝行重开,你拿这个来,经理会直接安排雅间给你,君宝行别的不行,消愁解闷一等一的。” 周茂宗乐不可支的样子逗得金玉慈也忍俊不禁,她心想,尹长兰,我不能动你,但你也别想躲过尹家的劫后余温。 商会的事告一段落,金玉慈走出楼里准备开车,没想到眼前一黑,一个漆黑的头套将她套住,有人从身后抱住她,她只听到身后一阵路人的惊叫,她被人塞进车里,汽车轰鸣声起,逐渐周围的嘈杂声越来越小,金玉慈不知对方来路,却清楚自己已经被带到远离城市的地方。 喊是没有用的,这人没有一刀杀了她说明她暂时不会有事,金玉慈懒得喊,她在车上只问了一句他们主子是谁,也没人出声,她干脆一路无话,就这样吧,总会见到幕后之人,不如留着力气。 汽车开了很久,久到能开进秦岭那么远,汽车停下,金玉慈被拉进一个还算平整的地方,脚下一直走的顺滑,她松了口气,不是脏乱之所就好。 “放开吧。” 听到熟悉的声音,金玉慈感觉自己崩溃了起来,汪清那假模假样的绅士之音比听乌鸦叫还要聒噪。 头套被拉开,金玉慈才发现这地方可不止不脏,还很干净,一间装修精良的宅子,鬼知道位置在哪儿,但凭周围寂寂无声的样子,这绝对是个无人的乡野之地。 “小玉儿~”汪清走来,忙不迭的拉起金玉慈,给她拍拍身上的灰尘,笑容满面,“他们没弄疼你吧?” “汪处长想见我找人叫我就行,何必多此一举?”金玉慈再次环顾四周,心里一沉,问汪清,“这是谁的宅子?不是您的对吧?难道是尹守礼的?” “咳咳!”尹守礼的咳嗽声从门外传来,他依旧脸色带着病态,可是现在看他眼里有种抑制不住的高兴,“无双,我想了想你也是得我亲传,你都能不要脸不知羞耻,我又何必妄做君子?既然不耻,就不耻到底好了。” 汪清抱起金玉慈将她放在沙发一角,对她说:“原来你才是许无双,挺多年前的案子了,那山上死的人是谁?你杀过人?案件重审,治你个嫌疑怎么样?” 金玉慈浑身一颤,怒视尹守礼,是啊,他不就是这样的人,不用尽最后一丝气力绝不认输。 “别怕,我的玉儿乖乖,逗你玩儿呢,那事儿都过去好几年了,早都结案了,你放心,只要有